“這可真是——”厲容張了張嘴,如果被他的商業對手聽到喬柯的話,隻怕會選擇當場升天,要知道就這次潑硫酸事件,不管查到的真相是怎麼樣,厲容已經開始挑選準備拉下水的幾家了。他從小到大熟悉的人都說他像是帶著一副完美的麵具,沒有人能窺視到真正的他。
“喬貝貝,你這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厲容揉了揉喬柯的頭發,在心底深深歎了口氣,“你年紀還小,也就是我了,換個人肯定得上當受騙,騙身騙心。”
喬柯笑了笑,半真半假地說,“你就知道,我什麼都不懂?你就知道,你認識的是真正的我?”
黑亮的眼睛像是最深邃的星空,厲容被他牢牢吸引,眼神都不帶轉動的。
正在這時,突然有人推門而入,隻是馬上又退了出去,還一邊大喊,“抱歉,打擾了!”
喬柯這才發現他和厲容的姿勢有些曖昧,因為病號服過於寬大,剛才被他一扯,厲容大片大片蜜色的肌膚裸露出來,他貼得又近,看起來就像是要下嘴的前兆。
喬柯連忙退了開去,門外那人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又推門而入,“不對,我剛剛才想起來,厲容還是傷患呢,你小子可別禽獸!”
喬柯:“……”
厲容:“……”
原來是駱景舟。
“你怎麼來了?”厲容驚訝道,他麵對裏側躺著,這會兒姿勢別扭地扭過頭來看向病房門口。
“得了,你別動,”駱景舟提來一袋水果,隨隨便便往病床旁的櫃子上一丟,一屁股坐在喬柯剛才坐的凳子上,抬了抬下巴示意喬柯坐床上,“新聞都鋪天蓋地了,我能不知道嗎?不止是我,你爹氣得跳腳呢,人不在s市,打了電話把我罵得狗血淋頭——我特麼受啥無妄之災呢!你小子帶小情人去度蜜月都沒通知我!要是我跟漾兒跟你們一塊去還能出這事嗎?老子當場把那賤人打得挫骨揚灰!”
喬柯發現駱景舟說話特別愛用成語,這短短一段話就用了四個成語,而且他的重點——貌似都在四人蜜月上麵了。
“徐碩已經去查了,很快會有結果,這事——”厲容說到一半,突然想起喬柯還在這兒,連忙收起臉上冰冷的神情,溫和道,“貝貝能幫我洗個梨嗎,有些口渴。”
喬柯皺了皺眉,他跟厲容相處一般在片場或者家裏,片場畢竟人多,他們要扮演表哥表弟,在家的時候又很少有第三人在場,所以察覺不出來——怎麼覺得厲容對他的態度似乎有些不對,好像拿他當小孩。
之前他們相處,厲容很寵他,他隻當厲容性格包容,現在他因為要跟駱景舟談事——還是談跟他有關的事情,厲容卻要把他支走?這種感覺就好像在說,大人說話小孩走開。
喬柯站著沒動,氣氛突然有些詭異地安靜,駱景舟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眼底閃過一絲意味不明。
厲容有些莫名,眼神疑惑地看著喬柯,“貝貝?”
喬柯看見厲容的眼神,充滿包容和耐心,以及一些帶著寵溺的愛意,喬柯突然意識到,厲容確實愛他,但也確實沒把自己放在跟他同等的位置,他之前的說法是對的,厲容隻會看見美好的事物,他的包容他的耐心本來應該是優點,但在這裏卻成了他的缺點——所有的答案其實都在眼前,厲容本應懷疑,但他卻寧願相信喬柯表現出來的假象,他在等,等喬柯主動告訴他一切。
在此之前他都會用這樣的態度來麵對喬柯——把他當成真正的19歲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