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熙一臉莫名,“我難受什麼?”
他爸把兩張照片放在了他麵前,上麵拍的是江烜,雙目緊閉,嘴唇發紫,臉色泛青,如果不是化妝,那就是死了。
“我昨天發了朋友圈之後,江煊身邊的楊助理就把這事兒告訴我了……他還說警局已經通知你去認領遺體,可你去的時候屍體卻不見了,你不肯接受江煊去了,這我們能理解,不過譚熙,你還這麼年輕,要振作才行。”
譚熙愣愣看著那兩張照片,神情恍惚了一下,覺得這照片似曾相識。他很快反應過來:“對,我記得我去過警局,不過這都是誤會,江煊活的好好的,我從警局回去的時候他就在門口等著我呢,我這腳受傷了,還是他給我擦的藥。”
譚健皺起眉:“譚熙,我們跟警局確認過了,他的遺體的確到過警局的冷凍室,但怎麼會消失,這件事警方還在調查。何況就算警局會搞錯,難道楊助理還能弄錯嗎?他當時就在案發現場,江煊是他老板,他故意散布江煊的死亡謠言圖什麼?”
譚熙抿住嘴唇:“我不明白你們為什麼一個個都要告訴我江煊死了,他是活著還是死了,難道我不比你們更清楚嗎?這兩天我們一直呆在一起,他給我做飯給我讀書跟我睡在一起,這能有假?”
譚健的臉色難看了起來:“譚熙,你跟江煊剛結婚不久他就死了,這件事我知道你很難接受。但你們隻認識了一個月而已,能有多深的感情?承認他死亡對你來說就那麼難嗎?我現在一點都不關心江煊是死是活,但你的精神狀態讓我感到擔心。”
“爸,你說什麼呢?”譚熙看向他,道:“什麼叫隻認識一個月,我認識他八年,追他兩年,交往了五年,好不容易才走到現在,你們不是一直都為我感到開心嗎?”
他爸媽的臉色變得更難看,劉英拉了譚熙一把,道:“你胡說什麼呢,你忘了傅直了嗎?”
譚熙:“……”傅直是誰?
他的手機又響了起來,譚熙看了一眼,拿起手機道:“既然爸你沒事,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譚熙!”他媽忙追出來,譚熙卻已經頭也不回的上了車,他皺著眉,覺得全世界好像都在跟他開玩笑。掛斷的電話又鍥而不舍的響了起來,譚熙接起來,是江煊的私人律師:“譚先生嗎?如果有時間的話,我想跟您談一下。”
譚熙沉默了一會兒,抱著泄火的態度到了地方,張律師立刻站起來跟他握手。譚熙克製地跟他握了手,在他對麵坐了下來,開玩笑一樣的道:“你不要告訴我,你是來跟我談江煊的遺產分配的。”
律師一僵,咳了咳,道:“是這樣沒錯,“江先生無父無母,這是他生前的所有資產,您是唯一合法的繼承人……”
譚熙打斷了他:“江煊沒死。”
律師一臉同情和悲憫:“譚先生,您要節哀。”
譚熙:“……”
跟這些人是講不通了,反正隻要他知道江煊還好好活著就夠了。譚熙從座位上離開。他現在很心疼自己的腳,昨天才崴著今天就因為這些人莫名其妙的猜測而受這種罪。
他這邊剛出大門,那邊就又接到了譚健的電話:“譚熙,你還得再過來一趟,小徐帶來了江煊屍體的最新消息。”
小徐叫徐海澤,如今在蘇市警局任職。劉英帶過他的課,因為徐海澤家境不好,譚家在他少年時期還時常幫襯,所以關係就更密切些。
他瘸著腿回到家的時候不光看到了徐海澤,他身邊還坐著一個娃娃臉的男生。
譚熙跟他打了招呼,譚健讓他們坐了下來,劉英給他端上茶水,道:“你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