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書是湯圓拖過來的?
還特意摞起來?
再去沙發那邊檢查,果然也找到了貓活動過的痕跡,他甚至敢肯定,遙控器的位置變了,而且上次關電視前最後看的並不是現在這個頻道。
貓會開電視,會換頻道?
楚元瀟在貓窩裏裝睡,並不太緊張,他覺得他不會暴露,畢竟他現在隻是隻貓而已。
然而,沒多久,他就發現有一道不可忽視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接著一隻大手落到他的腦袋上,輕輕揉著。
他依然不習慣和人太親密接觸,幾乎條件反射地拿貓爪推了下。
裝睡破功,他幹脆瞪向嚴皓,看到嚴皓的模樣,愣了。
嚴皓離開的時候,頭發一絲不亂、衣服整整齊齊,現在卻是頭發淩亂、有明顯撓過的痕跡,襯衣扣子開了三顆,衣領處還有明顯的水痕——汗濕了,除此之外,眼裏布了不少血絲。
好像是經曆了一場艱難的戰役。
不複平時的嚴謹沉穩。
嚴皓不知貓有這麼多想法,看他醒了,伸手抱起他,舉到和他平視的高度。
“書是不是你摞的?電視是不是你開的?”
楚元瀟一僵。
嚴皓察覺到他的反應,麵露怪異:“難不成你聽得懂我說話?該不是要成精了吧?”
楚元瀟:“……”
嚴總的腦洞和腦回路可能和一般人不一樣,這都能想得到,偏偏還有那麼點接近事實。
他在幹脆表現自己聰明、暗示自己是楚元瀟和裝傻充愣間猶豫。
暴露自己是楚元瀟,好處是可以借助嚴皓順利的靠近身體,而且會多一個人想辦法,幫他擺脫貓的身體。
壞處也很顯然,首先很難讓嚴皓相信,其次,成為貓的他在人麵前太弱小,告訴嚴皓真相,相當於是把命都交給嚴皓。
說實話,即便他知道嚴皓對他有想法,他對嚴皓也並不十分信任。
建立在他這張臉上的喜歡,能有幾分真心?
知人知麵不知心,萬一嚴皓暗地裏是個變態,知道他困在貓的身體裏,那他還能有好日子過?
腦海裏轉瞬閃過諸多想法,楚元瀟決定先靠自己想辦法,同時暗暗觀察觀察嚴皓的為人,要是實在沒辦法了,嚴皓人又不錯,他就向嚴皓坦白。
嚴皓並沒有想太多,說貓要成精了也不過是感歎貓太聰明,而在他看來,他養的貓本就是天下第一聰明的貓,做出什麼人性化的舉動都不算太奇怪。
他能接受。
他抱著貓去浴室,認真給貓洗澡。
楚元瀟在水裏掙紮,喵喵喵的叫喚不停。
嚴皓溫柔卻不容抗拒的按住他,一邊洗一邊溫聲哄。
“湯圓乖,今天你做全身檢查被摸了個遍,還摔到地上,毛毛髒了,不洗就不漂亮了,咱們湯圓是最愛幹淨的貓了。”
楚元瀟不掙紮了。
除了嚴皓說的,他還在嚴皓這房子裏各處都蹦躂過,也不知道染了多少灰塵。
之前心思都放在自身的安危上沒想那麼多,現在想到了,他渾身都覺得不自在。
仰起脖子,洗脖子;垂下腦袋,洗腦袋;偏偏頭,洗耳朵;抬抬爪,洗貓爪;側過身,洗貓背;甩甩尾,洗貓尾。
嚴皓略帶驚奇的看著貓做出一係列的示意動作,很順從的按著貓主子的指示給貓洗澡,心底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