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勝一聽,立刻滿臉通紅,佯怒道:“胡說,苓兒……苓兒是小姐的人,小姐都沒意見,我能有什麼想法!”
聞言,孫悅澤也不禁打趣:“哦?周將軍倒是如此放心,那此番剿匪,我便將苓兒也帶上,如何?”
周勝聽得此話,不禁霍然起身道:“小姐三思,苓兒她……她可不會武功啊!”
可當他站起來時,卻隻見王弘毅和孫悅澤暗自偷笑,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孫悅澤給戲耍了。
王弘毅笑罷,道:“周將軍放心,小姐可不會把你的寶貝苓兒置於險境!”
“休……休得胡言!”
周勝不免飲茶掩飾,苓兒更是羞得以盤掩麵,隻道要去添茶,早轉身逃走了。
言歸正傳,王弘毅見苓兒離開,便正色道:“不知周將軍待如何繳匪?”
周勝回神,亦沉言道:“還待如何?自然是將虎狼之師,將那山匪一網打盡!”
孫悅澤聞言,微微搖頭道:“若是那山匪見將軍人馬,連日遁走,將軍又該如何是好?”
“這……”周勝不言。
“擒賊先擒王,我道這山匪不過是被那李四聚集,受其脅迫利誘方才落草。如若我等將那李四擒了,而後張榜招安,若降者,免除勞役、發放農具、分撥田地,準其娶親生育、助其建造房舍,入戶籍,幼子可入學堂,予其存活之道,以收其心。”王弘毅輕聲道。
“招安固然可行。但若匪眾亂心不死,就此招安,恐為我望晉城內遺禍。”孫悅澤想了想,輕輕搖頭。
王弘毅答:“為禍者,或得利不均,或行所無忌。必以利誘之、以法束之方得其心。此匪聚眾山野,不聞其蹤、敵暗我明,最是難測。若將其招安入民,入籍造冊,平日亦可重點盯防,若有妄行之徒,必嚴懲之;若有才學之輩,必任用之;若有助我之才,必重獎之,如此,方可解其為禍之心。”
周勝搖頭道:“將軍怕是想得太簡單了。我素知此匪徒之心,爾等逍遙慣了,如何能夠甘心受約束?此法怕是不妥!”
王弘毅答:“有道是有教無類,此山匪之所以行事荒誕,是無教化所致。匪首任其行凶,恣意放縱,又兼身邊俱是作奸犯科之輩,自然以此為綱。為匪自然逍遙快活,可生死亦在轉瞬之間,如此刀口舔血的日子,惶惶不可終日,夜不能寢,日懼獨行,上不能事父母,下不能安妻子,終不可持久。不過因一朝落草,畏罪而逃,無奈為之罷了。將軍出生行伍,想必此心亦通。如今吾等予其良機,得以做回安穩黎民,勤能致富、有法可依,雖為山匪,亦有民心,奈何不求安穩耶?”
周勝行思良久,點頭稱是,三人計定,孫悅澤乃喚苓兒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