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邊王府,私獄刑堂。
春娘和玉姑娘戰戰兢兢地跪在堂下,不敢抬頭看堂上的孫悅澤等人。
“為何裝神弄鬼,還不從實招來!”
一軍士在一旁手握寶劍,對著二人厲聲喝問。
“官爺息怒!”春娘趕緊哆哆嗦嗦地說道,“我撫春樓地處大仝邊垂,這望晉城內,亦無富庶之家,唯一的達官貴人,便是王府,而將軍軍政嚴明,府內也沒人敢來我撫春樓。跟京都江南等富庶之地相比,我們撫春樓的生意,可謂寥落。”
春娘歎了口氣,有些畏懼地瞥了一眼孫悅澤,又立刻低頭道:“我樓內雖有花魁玉妍,能夠吸引不少客人,但是這也隻是依靠如今妍兒芳齡正盛。我自幼長於煙花柳巷,自然知曉以色侍人,色衰而愛弛的道理。故而便苦思萬全之策,以保我撫春樓客源長流。”
“所以,你就想了這入屏舞之法?”孫悅澤問道。
春娘點點頭道:“我等賣笑為生,深諳男人心理。若是能夠得到,再美的姑娘也有厭棄的一天,唯有讓他們始終充滿遐想,望而不得,才能一直勾住男人的心。”
春娘歎了口氣道:“環肥燕瘦、羅卜青菜,男人喜歡的各不相同。所以再美的臉,也不可能吸引所有的男人。所以我用屏風將妍兒遮住,令他們不見真容,方能令他們始終處於猜測探尋之中,讓妍兒始終處於求而不得的狀態,也是我撫春樓賴以生存的招牌。”
春娘言畢,抬頭看向孫悅澤道:“郡主,我這屏後舞蹈,輔以些許機關,不過是普通戲法罷了,並不觸犯王法吧?”
孫悅澤還沒開口,身旁的王弘毅便笑道:“舞蹈賣藝,自然不犯法。可是你這入屏舞所掩蓋的交易,卻是大大的違法!”
“交易?這……”春娘看了王弘毅一眼,道:“我撫春樓姑娘以身侍客,固然低賤,卻不知違了大仝哪一條律法!”
春娘大義凜然,跪在堂下挺直了身子,與王弘毅對視道。
“我沒有看不起撫春樓姑娘的意思。”王弘毅冷哼一聲,“隻是你用麻草來迷惑客人,以達到令他們癡迷入屏舞的法門,卻是大大的違法!”
“這……”春娘聞言,先是一愣,接著立刻朝孫悅澤磕頭道:“妾身冤枉!”
“冤枉?”王弘毅道:“那你倒是說說,這玉姑娘房內暗門,卻是何用?”
春娘絲毫不慌,從容答道:“自然是機關裝點之處,妍兒屏後消失的巧門,將軍不是已經探知了麼,何故明知故問!”
“好,既然隻是裝填機關,那為何要大量裝填此物?”
說罷,王弘毅從腰間拿出一包粉末,呈於孫悅澤。
眾人皆是將目光投向拿包粉末,周勝用手撚了撚,又聞了聞,道:“這……難道是生石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