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孫悅澤豁然起身,一旁的王弘毅趕緊勸道:“郡主,這劉澤必然是聽到風聲,知道劉虎兒被抓,必然供出自己,這才提前逃跑。我想,他自然知道這望晉城中再無他容身之處,故而必是逃出城外!”
孫悅澤聞言,厲聲道:“來啊!將這劉虎兒下獄好生看守。周勝!點我親衛,隨我去將那劉澤擒回!”
“是!”
孫悅澤等人帶著十幾名親衛來到望晉城外,正欲出發,周勝道:
“將軍這是要去哪裏尋那劉虎兒?”
孫悅澤瞥了他一眼,道:“這還用問,自然是那望晉山!”
周勝道:“這……大將軍曾說,禁止我等再自作主張。此番我等又帶人去望晉山抓人,隻怕不妥!”
孫悅澤沉吟一番,道:“這次我們不是去剿匪,也不是去探查,隻是單純地去追回我軍中叛逃而出的司馬劉澤,師出有名。若是那山匪公然阻攔,那就是明目張膽地與我大仝軍隊為敵,我諒他也沒這個膽子!上次我們微服出巡,吃虧在沒有防備,這次我們準備充分、戒備森嚴,斷然不會再著了道!”
說罷,孫悅澤甩動韁繩,一馬當先,便帶頭朝著望晉山而去,周勝與王弘毅對視一眼,隻得帶隊跟上。
一隊軍士縱馬前行,怎奈前日下過幾場暴雨,剛入望晉山麓,路途便是泥濘不堪。戰馬不善山路,路上山石稀泥,頗不好走,眾人隻好下得馬來,牽馬步行。
這次幾人備足了清水,輕裝簡行。一路雖然濕熱異常,卻要比上次感覺好上許多。
眾人循著山路而上,路過了上次的酒肆,查看之時,卻發現早已人去樓空。又往上走得數十裏,人困馬乏,孫悅澤便招呼大家下馬休整。
“郡主,這望晉山,今天似乎有些奇怪?”
周勝帶兵在四周布防,王弘毅環視一圈,有些狐疑不定。
“有何奇怪?”
“郡主不覺得,今天這望晉山,有些太安靜了嗎?”
孫悅澤四周看了看,果然沒有發現半個人影。不過她還是擺擺手道:“這望晉山匪患非一日兩日,常人聞之色變。如今我等又率兵而來,大家自然是避之不及,一路上都不見人也實屬正常。”
“不,我說的不是這個。”
王弘毅擺擺手道:“這望晉山雖不算荒山野嶺,但也沒有官道路徑,並非有人常來常往。縱有山匪,平日化作農戶,卻也是散住零落,未曾形成村莊。”
孫悅澤點點頭道:“他們害怕我等將之一網打盡,自然零星分散。”
王弘毅道:“我的意思是,如此炎熱的天氣,在這荒郊野嶺,卻不聞蟬鳴鳥叫,也不見鼠蛇蟲蟻,莫不有些奇怪?”
孫悅澤被問得一愣,她雖自幼舞槍弄棒,雖父親上陣殺敵,卻並非生長於鄉野,而是住在將軍府中。論及衝鋒陷陣她不輸男兒,但是對於這農村常識,她卻是真的一無所知。
周勝卻是上前點頭稱是:“王將軍說得對!我自從上得山來,也覺得有些奇怪,但又說不上來,原來是太安靜了,喲咻額不像是荒山野嶺,反倒是……反倒是像有人安排好了在等著我們前來一般!”
聞言,孫悅澤也是心中一驚,上次茶舍被縛的經曆立刻湧上心頭,立刻大喊道:“將士戒備!”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眾人反應過來的瞬間,刀兵喊殺之聲四起。
王弘毅心頭頓時一沉——
“不好,又中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