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悅澤和周通難以置信地呆立了半晌,孫悅澤這才回神,咬牙切齒地對著來人忿道:“你這狗官!居然勾結山匪!”
王弘毅看向那來人,隻見其五短身材,身高尚且不及孫悅澤,肥頭大耳、大腹便便,一身錦袍裹在他的身上,兩條短腿插在一雙黑色雲靴之中,三角眼、酒糟鼻、厚翻唇,一大一小兩隻眼睛斜視著孫悅澤,兩撇八字胡並頜下一撮毛正隨著他那張大臉的陰笑抽動晃來晃去。
“桀桀……孫將軍,孫大小姐,你也會有今天!”
王弘毅一臉疑惑,小聲問道:“你們認得此人?”
周通在一旁低語道:“此人正是望晉城府尹,縣尉曹功!”
聞言,王弘毅頓時大吃一驚。
“曹功!你身為朝廷命官,望晉府尹,居然勾結山匪、殘害百姓,真是狼心狗肺!”孫悅澤氣得破口大罵。
“哈哈哈,好一個朝廷命官,望晉府尹,在你孫悅澤眼裏,可曾有過我這個朝廷命官,望晉府尹?!”
那曹功獰笑道:“你王弘毅一個叛將之子,孫功不過是叛賊手下一個小小的副將,說是駐守邊疆,不過是見棄於京城的被發配到我望晉城的小卒子罷了,也敢對我大呼小叫!”
“出言不遜,曹功,你竟敢侮辱將軍!”聞言,周通不禁大怒。
“將軍?什麼狗屁將軍!你還真把自己給當個人了!”曹功惡狠狠地呸了一聲,“自你們被發配來此,竟然擁兵自重,仗著手下有幾個人,竟敢不把我這府尹放在眼裏。私設刑獄,代官巡街,真的是囂張得很哪!”
孫悅澤道:“你莫要狡辯,我等為邊城駐軍,巡查邊防本就是日常要務!將軍府刑獄,也是為了預審軍中作奸犯科之輩!此為我大仝律法,一切都完全符合規矩!”
“放屁!”
曹功勃然大怒道,“自你們來此,誰還將我這個望晉府尹放在眼裏?那些流民,本官本欲好好整治,卻都說是你們將軍府安排的地段位置,你們此番作為,將本官置於何處?”
王弘毅這才明白,原來這個曹功是因為將軍府搶了他的風頭、斷了他的財路,這才惱羞成怒,於是哈哈一笑道:“我說你這縣尉怎的跟這土匪頭子沆瀣一氣,原來是因為收黑錢的路子被將軍府給斷了,這才商量著劫掠分贓啊!”
孫悅澤聞言,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是你!”
曹功哈哈一笑,道:“死到臨頭,也不怕你們知曉。這撫春樓,本就是下官自己的產業,我早便派人暗中與孫將軍提過,有錢大家一起賺,自此太平安定,你我相安無事。什麼山匪麻草,本就是我縣尉的工作,與你將軍府何幹?可是那孫功卻不識好歹,不僅將我派去的使者亂棍打死,還大肆搜捕麻草交易之人。若非我做的隱蔽,早便陰溝裏翻了船!那孫功好不容易消停幾天,你們這幾個乳臭未幹的毛孩子又來亂搞。上次本以為把你們綁了能夠給你們一個教訓,結果你們竟然逃了。逃了便逃了吧,我們本也不想徹底得罪將軍。可是誰知你們真實不識好歹,一而再再而三地揪著我們不放,當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莫要以為你是孫將軍之女我們就不敢動你!”
“你敢!”
王弘毅聞言,立刻向前邁出一步,一身氣勢爆發而出,當年與父親被千軍萬馬包圍,他尚且力戰不懼,更何況一夥烏合之眾的山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