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也都看清楚了,少夫人的枕邊風吹得利落,基本上難逢敵手。
連侯夫人都吃了癟,管家權差點被奪了,自然誰都不敢造次。
而且劉崇光這奪管家權還不是說說而已,而是讓人帶話給管家,一切都先緊著少夫人,哪怕是侯夫人的吩咐,如果讓少夫人不高興了,那也按照少夫人的意思來辦。
這種明晃晃的話,也就劉崇光敢說了,誰讓這個侯府的興衰榮辱都靠他了,至於名義上掌家的劉侯爺,其實就是個吉祥物而已。
因為劉崇光的發作,衛沉魚得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清閑日子。
不過今日又到頭了,劉崇光回來的時候,麵沉如水,周身的氣壓都非常低。
“怎麼了這是?”衛沉魚輕聲問了一句。
“小六子,你跟少夫人說。”劉崇光揮了揮手,點了隨身伺候的小廝。
“少夫人,是這樣的。我們爺今個兒騎馬回來,忽然從半道上躥出一個人來,把馬都驚著了。我們爺自然得去救人,就從馬背上飛起來,將人擄到一邊去。本來這人走路不長眼,被教訓兩句便是了。哪曉得這是個姑娘家,抱住我們爺就不撒手了,還跪下來拽住他褲腿說要以身相許,報答他的救命之恩。”
小六子邊說邊啐了一口,臉上帶著幾分不耐煩的神色。
“少夫人,別說我們爺見多識廣了,就說我們這些下人,都看出來了,那姑娘就是故意等著我們爺呢。哪有這樣不害臊的,使這種手段,硬要人娶回家的。我們爺不答應,說家中有賢妻,那女人說不納妾收個房就行,或者當丫鬟也成,我們爺還不要。結果那女人就一路跟著,爺騎馬先走了,方才侯府門外守門的兄弟來報,說是有個女人跪在門口要見爺,都追到家門口了,不要個臉!”
小六子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劉崇光就一直用餘光打量衛沉魚,好似怕她生氣一般。
衛沉魚沉吟片刻,就道:“先把人請進來吧,找幾個信得過的人看著,調查一下她是怎麼冒出來的,又是誰安排的。”
小六子接了差事,喜滋滋地走了。
瞧著少夫人這麼大度的樣子,就不像是會被蒙騙的,果然一切想要破壞爺跟少夫人感情的壞蛋,都是紙老虎。
“鶯鶯,你生氣了嗎?”一直在手下麵前裝高冷淡定的劉崇光,一秒破功,勾著脖子看向她,輕聲問了一句。
衛沉魚轉過頭,與他臉對臉,抓住他的手掌細細摩挲著。
“哪兒那麼容易生氣,我對著你的時候脾氣最好了。相反我還很高興,有什麼事情你都跟我商量,這是信任我的表現。”
劉崇光聽她這麼說,頓時就高興了。
“你的確最好了。人交給我吧,她不會再出現在你我麵前了。”他向她保證。
衛沉魚搖頭:“這是後宅事兒,哪用你出手。既然是婦人手段,那自然是我來料理。我辦好了的話,你可要給我獎勵啊。”
她說著還衝他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帶著幾分天真的意味。
頓時劉崇光就有些心癢,反握住她的手,眉頭不禁揚起來,薄唇輕抿著,視線往裏屋瞥了瞥,一臉暗示她的意味。
衛沉魚抽出自己的手來,點了點他的鼻梁道:“這會兒可不行,我得去安頓了那女子,待晚上的。”
她直接去找了小六子,小六子這會兒已經查探出些東西了,整個人臉色不好。
“少夫人,這婦人可髒了,您還是莫問免得髒了您的耳朵,就交給小的處置吧。”
“無事,你說吧,爺也同意了。”衛沉魚語氣比較堅定。
小六子才道:“小的之前就聽她帶點南方口音,而且姿態扭捏,根本不像正經人家出來的姑娘。就專門讓人去那種地方問了,正好有一批揚州瘦馬昨日到的望京。小的去詐她幾句,她就全招了,說是個婆子買下她,要她這麼幹的。但那婆子是誰,她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