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打電話給張玄,想詢問對付鬼的辦法,手伸到口袋才想到自己沒帶手機,轉眼間鬼臉已經衝到了我麵前,隨即一雙血手伸來,想到被它硬生生捂住無法呼吸,我打了個寒顫,咬牙繼續往前跑。

腿不是很有力氣,我堅持跑到走廊盡頭,旁邊是樓梯,但我跑不動了,靠著牆呼呼直喘。

身後是個大窗戶,恐懼支配下我擰開了把手,一回頭,鬼臉已經近在眼前了,為了躲避它的攻擊,我探身靠向窗外。

夜風拂過,我手中響起叮鈴鈴的響聲,原來我剛才沒摸到手機,卻把口袋裏的符囊帶了出來,符囊的中國結扯在我的指間,隨著我的動作,上麵的鈴鐺響個不停。

鈴鐺聲很輕,卻像是迎頭棒喝,讓我慌亂的心智突然清醒過來,想到從樓上跳下去的後果,我打了個寒顫。

後頸傳來冷意,鬼臉終於追到了我,我轉過身,這次我終於看到了,那是個細長的白色的影子,白影子後麵似乎還有道黑影,兩道影子糾纏在一起,不時地拉長又拉寬,宛如惡魔麵對祭品,開心地狂舞。

我又有種喘不上氣來的感覺,在意識消失的瞬間,我把符囊丟了過去。

希望張玄的法術這次別掉鏈子,陷入昏迷時,這是我唯一的祈禱。

當我醒來時,我已經躺在病床上了,不是我原來的病床,而是另外一個單人房間。

聽護士小姐說,她們是聽到走廊有聲響,跑過去查看,結果看到我靠在窗下昏過去了,身邊沒有人,她們就把我送回病房,又請醫生來做檢查。

檢查結果一切正常,醫生交代我好好休息後就離開了,我向護士小姐打聽才知道,原來我住的那個病房以前因為鬧鬼,所以一直是空著的,最近因為床位緊張才開始使用,我之前的幾位病人都沒遇到怪事,年輕的護士還以為鬧鬼是傳說,直到看到我這個樣子,她們才信了,看她們反應比我這個當事人還害怕。

我擔心蘇歡出事,向她們打聽,她們的表情更微妙了,後來護理長來了,用陰森森的聲音告訴我,我住的病房沒有其他病人,另一個病床是空的,蘇歡這個名字她倒是記得,因為十年前他就是在我暈倒的那個窗戶上縱身跳下的。

從那以後,蘇歡曾經住的病房就開始鬧鬼,護理長怕事情鬧大影響其他病人,就聽從道士的建議保留了他的床位,所以我在他床上看到的病曆卡其實是十年前的舊物了。

本來我還想問問看為什麼陳醫生會對著蘇歡的病床聊天,可是護理長很忌諱這件事,簡單說了幾句就跑走了,留下我一個人躺在床上胡思亂想。

「董事長你這體質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連不舒服住個院也能遇到這種事,你說你這是倒黴呢還是倒黴呢還是倒黴呢?」

早上張玄過來,聽我說了昨晚的經曆,他衝著我直搖頭,連連歎氣,如果不是注意到他微翹的嘴角,我說不定真會以為他是在擔心我。

「張玄,我和你說這件事,是要你解決麻煩的,不是聽你嘲笑的。」

「我是實話實說,哪有嘲笑你,還好你的氣運夠強,有驚無險啊。」

他做了個雙手合十的手勢,我把他的手按下去,說:「陪我去食堂吃飯。」

「哇唔,」他看著我,一臉震驚,「你不僅氣運強,神經也夠強的啊,被鬼追了一晚上還有胃口吃飯。」

「我都快餓死了,胃疼比見鬼可怕多了。」

「那就吃點流質什麼的吧,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