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提的,就是你得給足錢,或是……投了他的眼緣。

不過在我心中,他既沒有多臭美,也不是沒道行,既不是張三,也不是張珽之,他就是我師父。

張珽之這個名字還是後來我在他師門那兒聽來的,挺好聽的,可惜我這個人記名字的功力不太行,所以我很快就給忘記了,張三這名字我就更不記得了,菜市場路人甲都不稀罕起這種名字的好不,所以它們遠不如師父二字在我心中的份量。

啊對了,說了半天,我都忘了自我介紹了,畢竟你們追我的故事也有十年了,我想總不至於連主角都會忘記,更何況是我這個帥氣的主角。

不過,為了讓新讀者更全麵地了解我這個人!我就在這裏囉嗦一句,我叫張玄,我師父叫張三,我確切記住師父的名字是在我六歲那年。

接下來我要講的鬼故事也是在那一年發生的。

為什麼我會記得這麼清楚,是因為在事件發生的幾天前的晚上,我正坐在燈下寫道符,師父突然走過來,說:「你快六歲了。」

我馬上放下手中的毛筆,殷切地看師父,心想快過生日了,不知道師父要給我包多少錢的紅包。

他接著說:「六歲就該上學了,以後你就不能跟著我到處跑了。」

我仰起頭,支著下巴想了想在學校上課的畫麵,沒有太討厭,就是和一群小屁孩湊一起,會讓人覺得無聊的。

「上學需要繳學費的吧,師父你有錢嗎?」

我試圖阻止師父,結果他瞄了一眼我放在桌角的小鐵罐。

「小學是義務教育,就出個課本費,很少的,就在你的小金庫裏扣就好了。」

我震驚了,我從記事起就陪著師父南征北戰收妖捉鬼,我一個小孩子賺點錢容易嗎?他也好意思讓我自己繳學費?敢情真要羊毛出在羊身上啊。

「那我可以不去嗎?師父,我覺得小學老師認識的字還不如我多。」

「你這孩子,你忘了為師平時是怎麼教導你的,做人要謙虛謹慎,切忌妄自尊大。」

嗬嗬,現在記得要謙虛了,也不知道是哪位先生總是嘲笑同行的道符寫得不如他漂亮了。

我把剛寫好的道符拿起來,心想師命難違,我硬是不去,要是師父不做飯給我吃就糟糕了,要不就等去學校時給老師看看道符吧,要是她能認識這上麵的字,我就去上課。

要是她不認識,那師父也沒有理由再逼著我去跟著不如自己的人學習了。

我沒想到不用我們去見老師,老師就自動送上門了。

第二天中午,我正在院子裏走罡步,有人推門進來。

「小玄。」客人叫道,我沒理會,不是我不懂禮貌,而是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那是在叫我,因為在這之前,還有在這之後,都沒有人這樣叫過我的名字,所以我還挺不習慣的。

我繼續走罡步,她又問道:「張三先生在家嗎?」

我又愣了幾秒,撓撓頭,這才想到張三就是我師父,我一指屋裏,正要說他在裏麵睡懶覺呢,師父跑了出來,速度快得讓我以為他要去捉鬼。

「楊老師妳來了,看這日頭曬的,快請裏邊坐。」師父整理著衣服,對來客說。

我仰頭看看大太陽,心說師父你也知道日頭曬啊,那還讓你的小弟子頂著大太陽練功?

「我是不是來早了?」楊老師說:「不好意思,本來是約了下午的,剛好有個同學家裏有事,沒辦法家訪了,我就順路過來了,你要是不方便,就……」

「看妳說哪裏話,方便方便,快,裏麵坐。」

師父請她進屋子,我很好奇,也不練功了,跟在後麵跑進去,說:「我給楊老師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