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樣都事無巨細地考慮過了,好像也就沒那麼擔心那兩個人會說什麼了。

方阮在路上安慰了她幾句,說來說去就是一句:別想多了,都這時候了,你爸跟石哥知道輕重。-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應該吧。塗南心想。

走到病房外,看見了石青臨,他站在走廊盡頭的窗戶邊上,早晨的陽光灑在他身上,在他頭發頂上、臉上,都鑲了一層淡淡的金邊,瞧起來都耀眼。他看著他們,像是特地出來在那地方等著他們的一樣。

方阮有數,接過塗南手裏的粥說要給塗庚山送進去,給他倆點空間說話。

塗南走過去,把早飯和咖啡遞給他,錢包也還給他,“沒買煙,不知道你抽什麼牌子的。”她說。

石青臨不在意,不急著吃,把早飯和咖啡擱窗台上,錢包收進口袋裏,“沒關係,我隻是想讓你在外麵多待會兒,不是真要抽。”

塗南當然明白,她在外麵待得夠久了,“那你們,聊得還好嗎?”

“比我想象的好,”他拉一下外套袖口,伸手拉著她緊靠自己,托一下她的臉,讓她看著自己,“別擔心,你爸並沒有反對我們在一起。”

她輕聲問:“真的?”

“真的,”他說著嘴邊帶了點笑,有意讓她輕鬆些,“雖然我在你爸眼裏就是個做遊戲的,但他其實也沒那麼嫌棄我了。”

塗南眼垂下去,聽著他的話,心裏慢慢地被撫平了。她不在意她爸是怎麼看他的,擔心的是在這情形下節外生枝,擔心他在她爸跟前放下驕傲自尊,受冷眼,又擔心她爸繼續頑固。

現在,不可思議,可心底切切實實鬆了口氣。

頓兩秒,他又說:“你爸還是關心你的。”

塗南的眼動一下,臉浸在陽光裏,一夜的倦怠顯了出來,沒有說話。

石青臨摸摸她的臉,“我隻說我的看法,不影響你的判斷。”她和她父親之間,隻有她是親身經曆過來的,到底要怎麼樣,任何人都沒資格去評判,他也不會過多插手。

他一手拿了窗台上的咖啡,手指摸杯身,還是熱的,送到她唇邊,“喝一口,一夜沒睡覺,得累了。”

塗南就著他的手抿了一口,她買的時候特地沒加糖沒加奶,這一口從舌尖苦到了心底,人卻也跟著被喚醒了,之前十幾個小時仿佛都在做夢。

麵前的男人端著咖啡送到自己嘴邊,眼睛看著她,然後垂眼看咖啡,忽然轉一下杯子,貼著她剛才喝過的地方,喝了一口。

像是一個隔空的吻。她的手不自覺地抓緊了他腰側的外套,在這時刻,醫院裏,眼裏都是這男人冷靜克製的親昵和溫情。

石青臨喝了幾口咖啡,把三明治吃了,收拾一下,扶她站直,“去辦一下手續,今天就給你爸轉院。”

塗南看著他,想起昨夜他到了醫院就在打電話,心裏明明白白的,“你是不是都安排好了?”

他點頭,“找了幾個人,問了一下比較好的醫院,首都的專家,國外的專家都能請過來,先治,其他別多想。”

不用想也知道這是筆多大的花費,塗南昨天還算了算自己這些年那些不多不少的存款,完全不夠,這個男人已經一聲不吭替她全扛了下來。

她捏著他的衣角,摩挲那上麵的紐扣,“我以後把錢還你。”

石青臨目光落在她幹幹淨淨的額角,知道她是獨立慣了,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