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做出什麼事來。”
聞言,流光腳底躥上一股涼意,臉色更加蒼白。
伏冽笑了笑,鬆開手掌,那片還魂草在他掌心被煉化成一滴綠色的液體。
瑩潤剔透的液體,這一刻在流光眼裏卻染上了幾分不詳的危險,吃下去之後會怎麼樣?
想起前塵舊事,想起那些神奇的話本子,流光麵色扭曲了下,看了一眼伏冽。
以前,他們是一對兒?她還殺了他?他不會想殺回來吧!?
嗯,應該不至於,要殺在乾陽界就能輕而易舉的殺了她?
難道是要相愛相殺?
看了一大堆話本子的流光臉頰抽搐了幾下,覺得自己看書看傻了。
與其在這胡思亂想,不如早點想起來,不然牽腸掛肚一輩子。
流光以一種視死如歸的神態從伏冽手裏拿過綠液塞到嘴裏,入口即化,淡淡的草香,還有點甜味,不及回味,流光眼前一黑,歪向一旁。
伏冽伸手接住人,將之打橫抱起,消失在房內。
……
流光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夢境跨越千年,那是她之前三千多年的人生。
她出生在東勝神洲的一個普普通通的修真世家,六歲那年測出木係天靈根,家人怕耽誤了她的資質,送她上東勝神洲內最強大的宗門——上清宗。
她遇到了娃娃臉的愛喝酒的師尊,被師尊逼得未老先衰的師兄塵光。
天璣峰很大,可除了他們師徒三個人外就剩下一些伺候的紙人,但是她一點都不寂寞,因為她有最好的師尊和師兄,還有其他峰頭的師兄弟姐妹。
修行有競爭,但是點到為止,大家相處融洽。
三百年的時間,她修煉至元嬰大圓滿,卻盤桓不前,無法突破。
師尊說她缺得是心境上的曆練。
她也這麼想,不是沒下山過,隻是每次都是都師門兄妹一道,她從來沒有單獨曆練過。
這一次,她改頭換麵,帶著大家送的寶貝獨自一人遊曆。
一路走來她遇到了很多人,還結識了很多誌同道合的道友。後來,她遇上了生的十分俊俏的散修。這散修還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鳳亓。
他們一起斬殺吃人的妖獸,鏟除入魔的人修,進秘境尋寶……
她越看鳳亓月順眼,正好,她缺一個道侶。
那麼巧,鳳亓也缺一個道侶,兩人一拍即合。
在修真界沒有凡塵界那麼多條框規矩,看對眼就能在一起了。
所以,他們就在一起了。
也不知道是雙修有助於修行,還是這幾年她心境見漲,她終於突破元嬰期,邁入出竅期。
師門很高興,尤其是宗主,讓她趕緊回宗門。因為他要設宴顯擺,刺激刺激另外九個宗門。
十大宗門同氣連枝,對外十分團結,在內相愛相殺互相攀比,最喜歡比誰家弟子更優秀。
她自然是要配合宗門那顆顯擺之心的。順便,她也顯擺顯擺她的鳳亓,他們上清宗的弟子可不是那等吃幹抹淨不認賬的登徒子,既然要了對方的人,務必是要給一個名分的。
“想起什麼了?這麼難過。”伏冽俯身親吻她眼底滴落的眼淚,細細密密的吻落下來,流連片刻,伏冽抬首,凝望闔眼沉睡的人。
三千多年的記憶何其磅礴,她已經沉睡了一個多月,伏冽取出一瓶瓊漿一飲而盡,旋即低頭喂給她。
築基之後不用進食,可他樂意,這些瓊漿對她有莫大好處。
擦拭嘴角的瓊漿,伏冽眼底漫出笑意,覺得這樣的日子,其實也不錯。
就在這棲鳳宮裏,他和她,兩個人,這是他很久以前就想要的生活。
可惜當年他們在棲鳳宮裏那段日子,並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