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連好些天互相取暖地睡在一屋,一起回憶當初一家人同塌而眠的日子。
少玄起初還由著他們去,但見自己獨守空房的日子總也看不到頭,就不樂意了,於是略施小計(美人計),輕而易舉就把色令智昏的璟親王給勾回了屋。
璟親王原本做什麼事都不得勁兒,又不好在十一麵前表現得太過、免得影響了弟弟的心情,所以覺得能找點事做,也是好事。
不過好事歸好事,因此而一天到晚腰酸,連騎馬都覺得膈得慌,那還是得講究一個適度的問題。
少玄見他想歪了,也知道這個時候小十一確實該回院子了,他其實不能順水推舟做什麼,所以也沒有多跟齊璟糾纏,直接把對方剛剛吐核的碟子端過來,遞到齊老七嘴邊。
齊璟懵懵地盯著那碟子看了半天,這才意識到滿腦子不正經事兒的是自己,臉紅了又紅,最後故作鎮定地接過了碟子。
好在這時候璟親王的貼心小棉襖回來了,立刻解了齊璟的窘境。
齊璟飛速從榻上爬了下去,把棗子、核桃什麼的趕緊收一收、藏一藏。
隻見他端正地坐到了桌前,拿起公文來看,為人兄長、以身作則的模樣跟剛剛那副醉臥美人膝的紈絝樣兒簡直判若兩人。
十一皇子進了屋,動了動鼻子,聞到屋裏有股脆棗的甜味和幹貨的香味混合起來的氣味。
他的目光在房間裏掃視了一圈,視線在威嚴的少玄哥臉上短暫停留,最後落在了他親哥的臉上。
“兩位兄長安好。”心知肚明的小皇子並未說別的,而是規規矩矩地給齊璟和少玄行了禮。
自從家裏養了兩個寶,璟親王在外麵吃了一口烤羊腿、風馳電掣回到府裏都能叫人聞出味道來,更何況像剛剛那樣待在屋裏不見風的時候,這一套動作就是典型的欲蓋彌彰。
不過小十一也長大了,不再是計較這點吃食的孩童,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跟兄長說。
“阿昭原來跟老師傅學了雕東西,我想給球球雕個生辰禮,向他討教了一番。”
十一皇子的書童薛昭長得好看,人又乖巧,小時候特別招長輩喜歡,他跟雜伎班做器的老師傅學過雕木,今日夫子講學的時候提到工匠之技,他順口提了兩句,就叫十一殿下記在了心裏。
小十一跟齊璟一樣,思念著遠在荊州的小外甥,總想做點什麼才好。
他們雖然陸續給荊州送去幾封信,但小外甥還沒到能自己看懂信的年歲,所以小十一就打算親自做個玩意兒給小外甥,寄托思念之情。
他有什麼主意,向來是先找齊璟商量的,恰好七皇子也在想著小外甥,兄弟倆兒一拍即合,遂打算一起動手。
……
事實證明,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
璟親王嘴皮子是溜,但手上功夫委實不夠看,削木頭削了兩天,還不如小十一厲害。
某人辯解:“我得盯著十一,怕他不小心傷到手,不能專心致誌,自然就影響了進度。”
少玄看了看旁邊擺著一堆雕得奇形怪狀的木頭,並沒有揭穿璟親王純粹是不擅此技的事實。
他才真是要盯著齊璟,免得他傷了手、自己心疼,同時也得看著小十一,免得十一傷了手、齊璟心疼,委實沒時間跟他攀扯進度問題。
十一皇子從小到大都是徹頭徹尾的哥吹,在他心裏齊璟簡直上天入地無所不能,至於那木雕嘛,雕不好不是哥哥的問題,肯定是木頭的問題……即便兩人用的根本是一樣的木頭。
摸索了好些日子,十一漸漸摸索出了門道,果然越雕越有感覺,他手裏的木頭也被擺弄得漸漸是那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