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嬰依言抬眼望去,隻覺得那馬車實在不出奇得很,一席白布車簾遮掩著,紅木雕花的車軒,樣式的確簡單大方,但與公子左乘坐的車輦的前麵一輛相比,這輛馬車真是簡陋極了。
前麵那輛馬車,金碧玉串的帷簾若隱若現,車轅頂上鑲嵌了金鑲玉,栩栩生光,價值連城,雕刻的紋路也是入木三分,賞心悅目。真是宮車一過,滿處生香。
倒不是說這公子左是多麼清賢,放著上好的馬車不坐,偏要挑那平淡無奇的坐。而是要歎這公子左這人實是心思玲瓏七巧八麵。
當官兵或是賊匪來時,必也同尋常人想的那樣,認定主人家定是坐好馬香車,行於首位的。於是必先刺向那香車,然而公子左卻在那普通的馬車上,毫發無損。
寧嬰暗歎一聲,搖了搖頭:“此子真狡!”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公子左所乘的車輦,知道這馬車都是按照順序排列,萬萬不可並車而行。
倏地低笑一聲,便低聲對背對著自己的車夫道:“停罷。”
車夫笑應一聲,寧嬰深吸一口氣,手扶著車轅跳下了馬車,直奔向公子左乘坐的馬車,見那馬車越行越遠,她的腳步又急促了幾分,高聲喊道:“嬰有要事求見公子!”
這聲喊叫既尖又利,所有人齊齊地回過頭來看著她,哦,原是那個狂兒。
眾馬夫劍客齊齊的看向那公子左的車輦,見那馬車仍不停蹄,仿若沒聽到那聲喊叫,但其實眾人皆知,這哪是沒聽到,這分明是厭了這寧嬰小兒,不想理會他了!
便齊齊朝她輕蔑地嗤笑一聲,又齊齊地轉過頭去。
馬車還在軸輪滾滾的向前行進,絲毫沒有要停的意思。
寧嬰見狀,腳下發力,更加急促地追趕上前。
這時,一名高瘦的漢子手拿長劍,向前輕輕一揮便攔住了寧嬰的去路。
“小兒還是休要自取其辱罷。”
那聲音極輕極輕,仿若歎息般,不帶任何歧意。
寧嬰停下腳步,用手使勁推那劍背,卻怎麼也推不開。
自己還未展現才智,那公子左對自己也不極為看重,心裏也是惜才與猜忌參半,我若是在此時沒能跟上他們,走丟了去,隻怕也無人在意!
當下,她心裏萬分著急,語氣也急了起來。
“與閣下何幹?還請閣下休要攔阻!”
那劍客半眯著眼,似闔未闔,“哦,我便是見不慣有人求那公子左,就要攔他阻他殺他,又如何?”
寧嬰眼眸一瞪,放屁!想殺就殺,哪裏來這些胡編亂造的說法。
她嗤笑一聲,眼眸也學他半眯著,“那閣下應去找那裴左,何以為難與我?如此欺小淩弱真真類鼠也!”
卻是罵他隻會欺負弱小果真是個小人!
那人隻是嘲諷一笑,全然不在意她的辱罵,隻是那劍也不曾從她的脖頸上離開。
寧嬰見他如此,眼眸眯得更緊了。她不管不顧的向著那擋在脖頸前的劍口撞了上去,沒有一絲一毫猶豫的。
那人一直半眯的眼眸大睜,急急的一旋身,迅速的將劍移了開來,“咄!你竟不怕死麼!”
隻聽寧嬰冷哼一聲,“人生在世誰不為活命!”
見其麵露疑惑之色,她倏的嘲諷一笑,“怎麼?又不想殺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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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