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花,從她的肩膀往下攀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染紅整件襯衫,高恩雅和阿九都驚在當場。

血液凝聚順著襯衫的邊緣,滴在地圖上,‘滴答’一聲打破幾乎要凝固的空氣,高恩雅輕聲開口發出疼痛的吸氣聲,右手緩緩的搖了搖,感覺應該沒斷,想要用左手解扣子,解到第二顆的時候,阿九往她這裏跳了一下,看到聽到聲音,準備轉頭的高恩雅,迅速後退,貼在牆壁上,離她更遠。翅膀以非常別扭的姿勢團在身後,試圖隱藏自己是一隻有翅膀的生物。

高恩雅沒理他,左手直接發力,扯開散發著腥氣的襯衫丟在地上,傷口正好被拉到,又輕聲‘嘶’了一聲。嫩白的肌膚上都是血跡,胸部以上有個大概三指寬的傷口,不大,肉皮翻開不停往外滲血,大概是劃破了毛細血管。

拍戲經常受傷,不算久病成良醫,也算對傷口有一定認知的高恩雅,覺得自己搞不定這個,應該需要縫針,拿起地上的襯衫團成一團,壓在胸口,走到電話旁邊,打通內線電話,讓前台幫她找個醫生,或者打急救電話也行。

高恩雅掛了電話,看著躲在牆角,翅膀仿佛下一秒就會抽筋的阿九,板著臉對他說“所以你生氣起來,就開始拽文?”這小可憐的樣,弄的好像是我弄傷了你一樣,有本事不要在心裏嘀咕道歉啊。“還有,你不要一邊道歉,一邊吐槽我太弱,那我就真的生氣了。”

‘你不嘲笑我,我怎麼會不小心!’阿九有些心虛氣短,可是哪怕渾身染血都沒有對他漏出一絲畏懼和憤怒的高恩雅,讓他覺得更詭異,哪怕心裏知道不可能,還是問了一句‘你找到隱藏自己想法的方法了?’不然他怎麼可能一點不滿都沒有看見。

“還有隱藏自己想法的招數啊~”高恩雅咂咂嘴,說話也會疼,幹脆閉嘴‘怎麼弄?’

‘你再長大一點就應該會了,天生的,我沒辦法教你。’阿九收攏起擰成麻花的翅膀,一點也不像一隻鳥的樣子,小心翼翼的蹦躂到高恩雅的身邊,一點點把能量蔓延過去‘為什麼一直在笑我,我都弄傷你了。’要是誰敢在拽掉他一根羽毛,他都要吃了他,何況是流血了!

高恩雅感受著他的擔心,彎腰想要摸摸他的腦袋,被傷口扯的一疼,放棄動作,彎起嘴角,一如剛才想要抱著他安撫的神情‘為什麼不笑你,我還沒看過你這麼傻的樣子呢,當然要笑了。’至於傷口‘老是和我說,不過是具身體的,不是你麼?怎麼你現在這麼在意?’

‘那怎麼一樣!’阿九覺得高恩雅腦子有問題,這明明是兩回事!

高恩雅幾乎被他逗笑了,一邊笑一邊疼的抽抽‘這麼在乎的話,等你真的想要吃掉這具身體的話,不會舍不得麼?’幾乎在她受傷的時候,阿九的擔憂鋪天蓋地的傳過來,她到底是因為疼痛回神,還是因為阿九的情緒回神,她都不記得了。阿九好像很在乎她呢,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時候。

‘那具身體不是你,但是我傷到的是你!’阿九給她理清厲害關係,誰傻啊!高恩雅的所有想法對阿九來說,都是毫無遮掩的存在,看到她心底的想法,對在乎的說法嗤之以鼻‘你是我的共生,我當然在乎你了!’

高恩雅把她的所思所想,攤放在阿九麵前,開口說道“阿九,你剛才擔心的,是擁有這具身體的我,即使你知道這隻是一具身體。”高恩雅按著傷口,緩慢的蹲下`身體,望著阿九的眼睛,所有的包容和欣喜衝向那隻,曾經號稱隻要自己沒用,就沒有存在意義的大妖。

“這隻是一具身體,你知道你傷害不到我的,隻是你忘記了。”高恩雅眼睛裏的柔軟幾乎要化作水滴,劃過臉龐“因為你擔心我,即使知道這沒什麼,你還是擔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