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非常可靠,即便是在這個「個性」遍地的世界裏,沒有「個性」的你也足夠讓人覺得擁有不落人後的某種品質,那是潛藏在看似軟弱外表下的某種東西。

……如果出久也有個性就好了。

花瀨有些恍惚地想著,說出了自己有關爆豪勝己的最後結論:“小勝不是想考雄英嗎?那麼我也去考試試看好了。”

“誒?雄英嗎?!”出久瞪大了眼,好一會兒才有些訥訥地補充道,“……我也要去考呢。”

聲音太小,近在咫尺的花瀨都沒有聽清。

“你說什麼?”

“我說——”再次重複時,綠穀抬起眼,以和之前傳達信念感受完全不同的堅定神色道,“我也要報考雄英!”

花瀨愣了愣,繼而很是高興地笑了起來:“那太好了!高中也能繼續當同學的話實在是太棒了!”

這樣毫無他意的真心愉快卻猛然擊中了綠穀,明明最初信誓旦旦宣布的是自己,到頭來綠穀卻忍不住放低了聲音再次確認著詢問:“可是,我並沒有個性,花瀨你是真的覺得我……”

沒問題嗎?

麵對這樣的問題,花瀨確實沒有直接回答,她在許多問題上都相當嚴謹,並非拖拉,而是絕對會認真思考後再給出由自己那方深思熟慮而來的答案。每當這個時候,原本就顯眼的外貌會變得更加吸引人,那股真心的情感會被對方毫無保留的感受,進而明白某些時刻語言過分直球的少女到底有多麼溫柔。

“我不是很擅長說鼓勵的話,雄英據說也確實是很難進入的,不過……”花瀨停了停,“姑且就相信我作為女性的直覺吧,我總覺得‘出久無法進入雄英這件事’才有點難以想象呢。”

“……”

用這種表情說出這種話,對於第一個知道這件事的人來說,花瀨給出的反應已經完全超出了綠穀的預期。仔細想想,從很久以前開始,花瀨就是那個會以中肯意見支持他的人。

她從來都沒有讓綠穀失望過。

綠穀轉開視線,投往遠方的天際,像是在告誡又像是在承諾:“我會好好努力的!”

……

宣言總是能夠輕易說出口,難得是在那之後的付出與行動。

本身擁有優秀個性的花瀨尚且還好,成績也是絕對足夠過水平的知識分數線,報考雄英這件事對於花瀨和爆豪來說沒有那麼困難,而綠穀卻要付出更多的努力,尋求更有把握的途徑。

花瀨注意到了這點,開始作為綠穀的訓練對象教導他一些基礎的戰鬥技巧。在這方麵,說爆豪勝己是無師自通型,那椎名花瀨在某種意義上同樣不遑多讓,她並沒有接受過係統的訓練,但對戰鬥技同樣頗有心得。

正因此,花瀨在“教導他人如何戰鬥”這件事上的方式更加傾向於實戰出真知,對於沒有個性的綠穀來說這種方式多少有些吃力,第一次差點造成受傷後,花瀨不再采取個性,而是以純粹的近身格鬥和綠穀進行基礎的對戰。

少女白皙柔軟的手臂直接接觸到肌膚時,由上麵傳遞而來的溫度幾乎要灼傷綠穀的手背,讓人不禁恍神,下一秒那溫柔的力道驟變,轉為輕而易舉便威脅十足的巧勁。

綠穀緊急往後撤去,大腦在應急狀況下反而轉的更快,想都不想便自發地擋住了右側。

——那是花瀨的慣用方向。

被預判成功的花瀨臉上顯出了幾分吃驚,她當然知道平常自己和爆豪練習的時候綠穀並非無所事事的旁觀,他那富含眾多信息的大腦中儲存的也不隻是這一項觀察所得,這一切都是經年累月而來。在其他人為自己的個性沾沾自喜時,沒有得到個性的綠穀絕不是在荒廢時光。

這就是花瀨從未輕視綠穀的原因。

綠穀隻是恰好沒有個性,以這樣堅韌不拔的姿態和聰明優秀的頭腦,如果他能有個性,絕對不輸於肆意張揚的爆豪才是。

每每這個時候,花瀨就會覺得很可惜。

“預測得很棒呢。”花瀨毫不吝嗇自己的誇獎。

綠穀卻沒有被誇的自覺,開始抱臂蹲在原地碎碎念,時不時伸出手指在地上劃著什麼。

過了一會兒,綠穀抬起頭來,神情又幾分不安:“這麼陪著我浪費時間,花瀨沒關係嗎?”

“這可不叫浪費時間。”花瀨理所當然地回應,“先前忽視了你是我不對,現在還不加倍道歉可怎麼行。”

“誒?道歉什麼的……”

花瀨說的是前段時間為了攻克爆豪而追隨對方的事,這個道歉來得實在讓人措手不及,綠穀一時間竟然忘了要辯解什麼,隻能憑本心反駁:“不需要道歉的,花瀨又沒有對我做什麼過分的事,而且之前不是也和我說過了嗎?為這種事道歉實在是……太不合適了,我也不能接受。”

綠穀望著怔然的少女,能從那雙琥珀色的眸中看清自己的倒影:“沒有做錯事的花瀨,不需要向我道歉。”

隻是追求自己喜歡的人,隻是去做了自己想做的事。

如果因為這樣就道歉、心懷歉意地相處,豈不是很可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