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何了?”“渾身修為幾乎全散了,毒功也廢的差不多。”陌雪放下了心來,看著錦被裏的人兒輕輕歎了口氣,“這孩子也實在是……”話還未說完已經帶上了哽咽,淚水一顆一顆順臉頰滾落,她還記得她再次見到她時的情景,渾身上下都是傷,血液染透了破損的衣裳,頭發也早就散亂,臉色蒼白的沒有一丁點血色卻還是一步一步緩慢地走向了姐姐的棺木,直到安放好聚魂燈才倒下。
拭幹了自己眼淚,又坐到塵澈床邊換藥。盡量放清了動作褪去塵澈的衣服往傷口散上藥粉,傷好的很快大部分怕是再過幾日便能好了,隻有少數幾道極深的口子還需要些時日。換好藥後陌雪為塵澈的穿好衣服蓋好被子靜靜地坐在床邊,“怎麼這麼傻呢這個孩子?不像蕭家的人那麼陰險狡詐反倒是不會保護自己,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還好沒有散了性命,修為散了可以從來但若是散了性命就什麼都沒有了。”
遠處的陌哲輕聲歎息,作為塵澈的親生父親,卻為她的母親,自己的妻子做不了什麼,更是保護不好自己的兒女。陌哲走到床邊坐下,理了理塵澈的頭發,像是發現了什麼陌哲從塵澈耳邊撕下一層白白嫩嫩的皮,是塵澈的人皮麵具。看到塵澈的臉時他和陌雪都倒吸了一口冷氣,不為的是塵澈那張有六分似陌蘇雲的容顏而是為塵澈額間跳動的黑色的烙印所驚嚇。
“她是……墮入魔淵了……麼?”陌雪眼睛裏充滿了驚恐,攥緊了錦被,除了上古的魔族不受魔淵所影響外,任何墮入魔淵的人、神、鬼、妖、魔,醒過來的可能很少很少,就算是神能醒來最終也隻會成為一個六親不認隻知道殺戮的怪物。
“我不知道,至少現在她應該……還不是她還在和魔淵抗鬥她的烙印還未完全成型。”“可就算如此也沒有多少時間了吧,為什麼姐姐馬上就要蘇醒過來的時候,她卻又回不來了呢,這不公平啊……”陌雪捂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嚎啕大哭出來,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她隻能這樣在心中無聲的問著,卻什麼也不能做上天一點都不公平。
忽然她像是想到什麼急忙揪住陌哲的長袖像是揪住一根救命稻草,“秘術,用雲荒秘術,雲荒秘術可以潛入過去記憶,隻要她逼出魔淵邪魔就可以救她了!”陌哲眼睛一亮隨即又暗淡下去,逼出魔淵邪魔六界之中他從未聽聞過,希望……怕是渺茫的很。
陌雪看陌哲的表情似乎也想到了,鬆開了他的袖子,失魂落魄地垂下了頭。竹屋裏檀香嫋嫋燃燒,二人心情無疑不是沉重的。“也隻能如此了……”陌哲起身,站到木床前,渾身泛起了夾雜著淺淺藍色的白光,陌雪了然的看了陌哲一眼,閉上雙眼也化為一縷白光,隨著陌哲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