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止到第二天中午,楚驍一共整理出了五個版本的說辭, 而他們最主要的分叉點, 都在他和胖子打起來的原因, 有說為了女人的,有說為了遊戲的, 甚至還有說為了男人的……

這麼大的一件事, 雖說已經過去了五年, 但就當年在院裏鬧得沸沸揚揚的程度, 吃瓜群眾們不至於一點印象都沒有,可怕的是, 所有人記憶猶新的部分都是八卦, 打頭的話都差不多——“哦,這事兒我記得, 就是你們為了個遊戲鬧出人命了唄”,然而再細問的話,卻大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了。

楚驍……楚驍無話可說。

畢竟他作為當事人,知道的東西卻還不如這些八卦者知道的多。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已經無從考證了, 楚驍沒有再去探尋真相, 而是直接動身前往N市,也就是胖子的老家。

楚驍在大學期間就考出了駕照,但他這麼多年沒碰過了, 出於安全考慮,還是選擇坐火車去。

快到地方的時候,楚驍看著這附近的居民樓,心道傻麅子果然不靠譜,什麼回家種地去了,周圍都是平樓,去哪兒種地啊,小區的公園嗎?

還有二十萬什麼的,怎麼可能呢,哪裏能賠這麼多錢,他又不是被砸死了,就算死了也不能讓人賠錢啊,這事情壓根就和胖子沒關係。

楚驍本來是這麼想的,可等到他爬了七層的樓梯走進狹隘的過道時,楚驍心裏又有些不是滋味。

他們這個專業吧,雖然說是個邊緣學科,比不得正統的金融專業那麼好,但怎麼說也掛名在王牌院係裏,而且考了研以後帶他們的教授是金融係的,哪怕是看在學校和教授的名頭上,工作也不至於難找,剛開始的時候可能工資高不到哪裏去,但做個幾年再跳個槽,怎麼說也不該住在這種地方吧。

楚驍惴惴不安地敲門。

老舊的門扉有些掉漆,楚驍隻輕輕一扣便不巧的刮下一大塊漆皮。

這……

楚驍對著手中的漆皮看了一會兒,倒也沒天真到試試能不能粘回去,隻是隨手往過道裏的櫃子上一放,然後裝作無事發生過的樣子繼續敲門。

叩叩叩。

叩叩叩。

“誰啊,有門鈴不會按啊!”

一看上去至少一百八十斤的胖子不耐煩地拉開了門。

心酸之情頓時湧了上來,楚驍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淚,悲切道:“兄弟,是誰把你害成這個樣子的,我去給你報仇!”

生活真是太可怕了,硬生生地把一個兩百八十斤的胖子折磨成了這副樣子,五年一百斤啊,都夠寫個減肥立誌帖了。

胖子認出了楚驍,臉色大變,都不聽他說話,直接就拉住把手想要關門。

幸虧楚驍機智又眼疾手快地把半個身子塞進門框裏,抵住門扉,高呼道:“看在你曾經叫過我一個月爸爸的份上你給我五分鍾我保證解釋清楚!”

“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你還嫌我不夠慘嗎!”

“臥槽你用腦子想想行不行,就我們的關係我特麼在沒死的情況下可能逼你賠錢嗎,我差這二十萬嗎,我媽一年給我的零花錢就二十五萬呢草!”

胖子愣了,臉上萎縮了的肥肉小小地顫了顫,最後鬆開手把楚驍放了進來。

房間裏的裝修就比門口還糟糕一點,一攻擊沒幾個平方的小破屋裏彌漫著油煙的味道,除開一張床就隻有一張擺著電腦的桌子和一把椅子,楚驍絲毫不嫌棄,一屁股坐在褪了色的椅子上,脫下來的西裝也給隨手甩到了油膩的桌上。

胖子神色警惕地做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