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日頭正高的時候,冷肖然一人騎著一匹馬到了山腳下的一座客棧。
因為早先與風覺再次交易,所以即使客棧裏麵冷清了些,客棧老板怪異了些,冷肖然還是坐在原來的位置上安安靜靜的等著。
“店家,一碟花生米,一壺熱酒。”
“爺……這裏店麵小,沒有熱酒,隻有這凍在冰渣子的冷酒,爺看要不要來上一壺冰涼一下?”
緊張的小二捉緊肩膀上的白帕子都不敢出聲了。這店小,但是很顯然這次來的人是尊大佛,如果他敢將人給得罪了,那麼今天的生意就可以不用做了。
“冷酒?罷了,冷酒來上一壺。”
瞧著外麵的天色,冷肖然敲擊著桌麵慢慢等了起來。
“好咧,您等著。”
一聽冷肖然變了要求,小二樂滋滋的就去後麵吩咐布菜了,不過可惜他到了後廚之後,他才發現不要說冷酒,就連能夠和酒沾上邊兒的東西都沒有了。
“爺……這店裏沒有酒水了。”說道這裏,看出冷肖然頗為不耐煩的眼神,小二趕緊從身後拿出了一盤花生豆,“作為賠禮,也先將就著用。”
擺擺手,冷肖然將花生米拉到自己跟前之後可以一顆一顆吃了起來。
至於風覺這會兒就沒有那麼守時趕過來和冷肖然彙合了,因為在半路他遇到了一個大麻煩。
“你小子這是賴上我了?”捏著馬韁繩,盯著站在馬匹前麵的啞巴,風覺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了無那家夥將你硬塞給了我,但是我卻沒有義務一直照顧你,所以小子,這會兒識相的話給我滾開。”
搖搖頭,啞巴伸開雙臂站在馬匹跟前絲毫沒有要退開的意思。
看到啞巴這般堅決的眼神,風覺頗為無奈。
帶走鳳雙的時候吳媽附送給他的這個拖油瓶他沒怎麼在意,本來想著半途中人丟了他的義務也算是到頭了,但是沒有想到會在下山的半道上再次遇到這個麻煩。
“滾開!”
不想多加言語,風覺夾著馬肚直接向前衝了過去……
“啊……啊……”
站在原地沒有動的啞巴雖然想要吼出聲,但是還是忍耐了下來,而就是因為這樣,風覺胯下的馬匹直直的衝著啞巴撞了過來。
沒有所謂的英雄救美也沒有所謂的刀下留人,就這樣,剛才還直挺挺站在路中央的啞巴現在直接躺倒在了地上。
勒緊韁繩,從馬背上跳下來之後,風覺對著啞巴無奈的搖搖頭。
“你小子倒是個倔脾氣,不過不想帶著你就是,就算你在這裏將半條命搭上也是沒有用的。”冷哼了一聲,風覺跨坐在馬背上衝著山下的客棧飛奔了過去。
“風覺……你果真就是這麼心狠嗎。”
苦著一張臉,啞巴抖著自己的手臂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
剛才他原以為風覺不會讓馬匹直接衝過來的,但是事實是他失算了。
風覺不僅沒有將馬停下來反而夾緊馬肚對著自己撞了過來。
想到這些啞巴覺得很可笑,明明以前還是那樣一個善心的人,現在就變成了不顧人命的狠角色。
“不,風覺應該是沒有認清楚我的樣子,所以才這樣的吧。”
收起剛才有些憤恨的想法,啞巴哆嗦著手掌擦掉了自己嘴邊的血漬,而就是這麼一擦,啞巴的整個身體都顫抖了起來。
“哈哈哈,就我現在的樣子又有誰還能認出我來呢。”
扯著嗓子,啞巴躺倒在地上開始嘶吼了起來……
而另一邊,等了許久的冷肖然終於看到了騎馬而來的風覺。
“寨主……讓我等了足足半個時辰,恐怕有些不妥吧。”
盯著冷肖然身上的裘皮大衣,風覺嗤笑了一聲。
“王爺,這深山峻嶺的,你既然知道穿的厚一點就更應該猜到冰天雪地中我的腳程更慢。”一邊說著一邊將馬栓到外麵的柱子上之後,風覺哈了口氣,“我能這麼快趕過來也是衝著王爺麵子的,不然的話王爺恐怕還得在等上一半個時辰。”
如果風覺想要早點到的話完全有的是辦法,不過可惜風覺今天心情並不好,所以冷肖然多等的這一陣子也不算是冤枉。
眯著眼睛,打量著風覺的足底,有些明白過來的冷肖然也沒有多說什麼。
“王爺我人來了。銀子呢?”
剛站穩腳跟,風覺就向冷肖然伸出了雙手。
這會兒他可沒有小敘一陣的打算,別院裏麵有老小等著吃飯,還有一個鳳雙等著上好的藥材,所以這會兒除了銀子,風覺還真不在乎別的什麼了。
“上次寨主答應我的事情並沒有辦妥,如今又何來的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