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佑坐直身子,身軀一離開我,我長呼一口氣,仿佛覺得渾身輕鬆。“他說的話我都聽見了。”他笑得像隻狐狸。
我一愣,心念一轉:“你在偷聽?”火呼地上來了,“你太過分了,奸險小人。”我撲過去打他。
他手一動,我還未清楚怎麼回事,整個人撲通一聲掉進了他的懷裏,我抬起頭驚叫一聲,看見他的雙眸如星光閃爍,帶著我看不透的邪惡和詭異,一點一點欺進我。
我的心髒開始劇烈的跳動,雙頰火燒一般,想掙紮著坐起,可是四肢怎麼也動不了。眼睜睜看著他的臉離我越來越近,最後俯下來蓋住了我的唇。我輕輕地恩了一聲,心裏說:“不。”,可是我無法推拒,忍不住沉溺其中。
這一次的吻不似前幾次輕輕淺淺,卻是深吻,幾乎令我窒息,心裏有一股灼熱的快感升騰上來。正在我感覺快窒息時,一團火焰呼地飛了過來,我看見空中火光本能地一把推開他,殷佑慘叫一聲,火焰掉到了他的發上,他急忙用手抓,嘴裏大叫道:“死小子,你給我滾出來。”
我微微一怔,門口出現洛希的身影,淡淡地,帶著壓抑的怒氣:“冰淩回房去。”
我看見洛希,刹時想起剛才的一切一定被他看在眼裏,頓時心慌起來,臉也燒得通紅,聽他叫我回房,立刻站起來道:“我,我先回房了。”不敢看兩人對峙的目光,急急跑上樓去。
走到一半,聽見身後傳來乒乓聲,兩人一定是打起來了。我回身看,一團銀光圍著一團火光,嗬斥聲不絕於耳:“你隻這騷狐狸,竟敢碰她!”
我一呆,正想下樓勸,忽然小乖哀叫一聲,撲地朝我飛來,看情形是不知道被兩人中的誰一腳踢過來的,我嚇了一大跳,急忙伏身接過小乖。眼前一黑,一隻杯子嘩地撞到我的額頭上,差點把我撞暈,我再也不敢下去,急忙朝上跑去,趕早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聽下麵乒乓聲不斷,我索性用耳塞塞住耳朵,小乖窩在我腿上一動也不動,兩個人就這麼大眼瞪小眼坐了半晌。直到下麵聲息沒了,我和小乖才下樓,看見客廳裏亂七八糟,兩人已經回房包傷口去了。
我望著亂七八糟的客廳,在下麵大叫一聲:“喂,別忘記打掃你們的戰場!”咚的一聲一隻拖鞋從二樓仍下來,我急忙帶著小乖躲到一邊,心裏暗暗叫慘,唉,琉璃在就好了,起碼可以不用我一個人打掃。
晚上睡覺時看見窗外的月亮特別圓,看看日曆原來是月半,雖然說月亮月月有圓有缺,但今天似乎特別亮,我的心情也格外的好,躺在床上看見自己胸前的月牙在月光照耀下淡淡發光。
月牙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做的,有些像玉又似乎不是玉,摸上去通體透涼,似乎將月光一點點吸進去。我翻了個身將月牙藏在睡衣下麵。閉上眼想著不知道能不能夢見媽媽,不知道她長得什麼樣子。
沒有夢見媽媽卻看見了殷佑,月光下他的身子似乎也在淡淡的發光,雙眸微閉,整個人就像月下的雕塑。接著我看見他微微張開嘴巴,從嘴裏慢慢吐出一顆圓圓的珠子。珠子升到半空,發出柔和的光芒,月光像絲絲的牛奶慢慢流進珠子裏,他的身子開始慢慢漲大,身體開始迅速泛白,接著一條毛茸茸的尾巴從身體後神了出來。
我發出一聲恐怖的驚叫,在自己的驚叫聲中醒了過來,看著床頂想了半天才知道原來是一場夢。隻是夢太真實了,讓人不感回憶。
天已大亮,我跳下床,穿上衣服往外走,看見客廳裏殷佑笑眯眯的臉,“早啊,冰淩。”下意識地看看他的身後,想看看是不是有一條尾巴。他見我不理他,也不生氣,轉過身體去廚房,修長的雙腿、緊繃的牛仔褲,哪裏有尾巴的影子。
我拍拍自己的腦袋,一定是瘋了,才會將夢裏的事當真。
今天和羅效說好去孤兒院,孤兒院所在的城市離現在居住的城市有段距離,羅效和我坐火車去。我欣然同意,本想叫是胡琢琳,可是她要陪何群隻好作罷。和羅效單獨去,心裏總有些尷尬,可是一想到這次去也許可以讓自己想起幼年時的事情,終於還是去了。
一路上,羅效不停地對我提起孤兒院的事,可我總是想不起來。他說我小時候喜歡捉迷藏,老是躲在一棵大樹後麵,還說大樹裏藏著個白胡子老爺爺。又說小時候有一群壞家夥總是欺負我,我膽子小不敢告訴孤兒院裏的媽媽們,他總是幫我教訓他們。
我驀地想到了自己的一個夢,夢裏的自己也是被一群孩子圍著,後來是小應來救的我,難道夢裏的事情竟是真的。我下意識地看他一眼,想從他眼裏找到夢裏熟悉人的影子,除了眼睛依舊是黑亮,充滿真摯的感情,其他的已經和夢裏的男孩相去甚遠了。
小應已經長大了,不再是守候我的那個男孩了,他現在是羅效,而這個羅效讓我有些害怕。說不出的害怕。
羅效見我發呆,歪著頭問我:“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我尷尬地搖頭:“什麼都沒有?”
他有些失望地撇開臉,片刻又道:“沒事,到了你就會記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