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福利待遇你都看了吧,這是勞工合同,你再看看,有問題可以跟我說,沒有問題,我們就簽了吧。”

簽吧簽吧,簽了我的合同,就是我的人了。

阮玉卻沒有第一時間去看合同。從自己隨身攜帶的口袋裏,拿出了自己的體檢報告。

然後輕輕推到了傅勳麵前。

傅勳被這舉動搞得一頭霧水,直到他看清楚了體檢報告上“已孕”兩個字。

白紙黑字。顯眼。

阮玉有些愧疚地說著:“抱歉……我可能沒辦法上班了……”愧疚是因為,辦一場招聘會也是要費錢費力的,一個蘿卜一個坑,自己說不幹就不幹,大概會給公司造成許多不必要的損失。

一想到這,阮玉的頭不禁更低了。

傅勳有些愕然:“你懷孕了?”

阮玉“嗯”了一聲。

“想生下來?”

阮玉驟然麵對這個問題,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最後小聲地回了句:“還沒決定好。”

傅勳的視線再次看向了體檢報告,在心裏臥槽了一聲。

也不知道這位小美人家裏什麼情況。

傅勳當年離了婚也是發現自己有孩子了,他覺得懷孕很影響他搞錢,再加上前夫不到三十歲就開始謝頂,長的也不怎麼樣,估計生下來的小孩兒也繼承不到優良基因,於是傅勳堅決不委屈自己,二話不說流掉了。

他偶爾也會覺得孩子無辜。但是養一個小孩真的太難了。

流掉痛苦一陣,生下來又沒辦法好好教養,前夫家還比較事兒逼,指不定要痛苦一生。

傅勳從┆

第17章

陳督心情有點複雜。

我離了婚的老婆跑我分了手的戀人那打工了……

這他媽,怎麼看都像是個恐怖故事啊。

秘書察言觀色多年,一眼就看出了陳督麵色不對,懷疑自己的眼神暗示戳中了自己老板的痛點,頓時裝作無事發生,中規中矩詢問:“Boss,您讓我聯係對方公司說需要實地考察,請問您準備什麼時候去呢?”

陳督支吾了一聲。說:“這周五再說吧。”

他有點慫了,陳督怕從阮玉那雙眼睛裏看到埋怨。

但是蒼天見證,他從傅勳出國留學後就從來沒和他聯係過……陳督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心虛個啥勁兒。

秘書應了聲“是”,然後恭恭敬敬退下,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他對著電腦發呆,手機上的備忘錄提醒該他去看心理醫生了。

陳督有點不想動彈。雖然他現在經常做一些亂七八糟的夢,甚至前不久好像還離魂症發作白日夢遊,莫名其妙跑到他自己都不認識的地方去了,但是他並不想看醫生。

或許他自己也隱約覺得,看醫生可能沒用。

他夢中的景象很奇怪,有時候是過去發生的事,有時候就是單純的夢。

夢裏的自己有時候是人,有時候又好像不是。

陳督一個晚上能做三四個夢,大多數時候並不能回想起自己夢見了什麼。

隻是每次醒來後又是頭疼,又是難受。

他堅持自己沒病,隻是需要休息。

陳督不想看心理醫生還有一個顧慮。

一個精神不穩定的執行總裁有太多理由被攻訐了。陳督辛辛苦苦一天睡六個小時才打拚下的江山,可不想年紀輕輕就因為這事讓賢。

就在他想著,這空出來的就診時間,到底是去睡一覺呢,還是再看兩封郵件呢的時候,他的電話響了。

響起來的是他的私人手機。

這手機一開始買來是為了專門接阮玉的電話。他們剛結婚的時候,陳督天天忙的腳不著地,不常回家,做夢都在看報表,手機電話更是沒斷過,阮玉電話打過來十有八九都是占線。

雖然兩個人電話撥通了也說不了什麼,但是陳督還是專門去重新買了個號。又陸陸續續的把號碼告訴了家裏人和好友。這部手機裏存的聯係人不過二十來人。知道這號碼的也就二十來人,想來也是不會占線的。

不過後來阮玉也不常跟他打電話了。

大概的確是因為無話可說。

有什麼好說的,老夫老妻了,又沒什麼感情,能說的場麵話前幾年都說盡了。

陳督一直是這麼想的。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當手機震動的時候,他居然很希望上麵寫的名字是“阮玉”。

可惜不是。生活哪能事事如意。

打電話的人是父親的妻子,備注顯示的是“趙阿姨”。

趙阿姨名叫趙英,之所以叫阿姨,是因為他不是陳督的生母。

陳督的生父是一位野雞大學教授家裏養出來的不食人間煙火的小少爺,年紀輕輕傻乎乎的就未婚先孕嫁人了。

由此看他爹陳卓顯然不是個什麼好東西。說不定還是故意不帶套的。

小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