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如此飽含“憤怒”的聲音衝擊,真央一下子有點懵,沒能立即回神。

赤司眉心一折,對虹村小聲說了句什麼,邁步往觀眾席上走來。

他已經把真央完整的放在了自己的視野裏,方才灰崎進來的方式太偷偷摸摸,沒能讓他察覺。

“真央。”

赤司語氣平淡地喊了一聲,步伐平穩,卻很快就走到真央麵前。

真央還不太弄得清楚他們籃球部的組成,聽見聲音乖乖就站起來了。

看赤司以一種保護的姿態走過來,不自覺就往他跟前湊了點。

像迷路了的兔子。

赤司不動聲色地這麼想。

然而即便赤司的語氣再平淡、理所當然,也還是掩蓋不了剛才的稱呼已經算是足足跨越了兩個等級的親近。

跡部小姐。

真央。

這之間的變化過程完全沒有經過緩衝,甚至都沒有給真央一個準備的時間和預告。

她不太擅長地想:那自己是……要稱呼他“征十郎”?

不。

這場景目前來看還為時過早。

……一個“征君”大概就差不多了。

何況在媽媽麵前,她一向是這麼稱呼赤司的。

“嚇到了?”

赤司目光停在她臉上,沒有錯過變化著的分毫情緒。

真央搖頭:“隻是有點突然。”

她很久沒遇到過會有人這麼大聲說話的場合了。

怕赤司以為她過分嬌氣,並且剛剛看出些許趣味的真央也實在不想走。

真央試探地拉了下赤司的袖子:“你繼續去打球呀。”

就跟她討好情緒不大愉快的哥哥那樣,她不自覺的,用了點請求的撒嬌語氣。

“我正看得精彩,你們突然就不打了。”

仔細聽,還能聽出幾分委屈。

“那你願不願意坐到下麵去?”赤司征詢她的意見。

真央探頭往下看了看,場邊的供隊員們休息的板凳上正坐著桃井五月,雖然正選隊員短程訓練結束後位置要讓出來,不過大部分時間都是空著的。

隻是讓真央去的話,會顯得有些招待不周,且實在高調了些。

所以赤司最開始沒有提議這點。

隻要能有球看,坐哪兒都行。

真央很好說話地跟著點頭,手從赤司袖子上放開了,眼睛亮亮的,像映著光的鑽石。

赤司側身,讓她先走,自己護在她身後。

旁觀全程又被虹村隊長暴力拖走的灰崎:……日,用得著這麼防他嗎?以為他愛吃狗糧啊??

灰崎到了,虹村秉持著教練“主要訓練一年級”的方針,讓灰崎換他上場。

真央和五月一塊兒坐在場邊的板凳上,這位置五月原本待慣了,什麼想法都沒有,這時看看真央,又看向場中那顆高速飛轉的籃球。

總覺得……有點危險呢。

五月突然明白為什麼赤司君之前要把真央放在那麼高的地方了。

不過灰崎已經入場,不能繼續和真央搭話了,赤司君為什麼還是讓真央下來了呢?

……想不通。

“好棒!”

身側的少女發出喜悅的歡呼,聲音都像浸過蜜糖似的,雀躍著表現出她最真實的情緒。

五月循聲看去,正是青峰進了一個球,赤司從旁輔助。

今天很不巧,黑子分在對組,隊友是灰崎和綠間。

軟嫩嫩的嗓音由於從未出現過而顯得更引人注意,進了球的青峰轉頭看了眼,發現是赤司帶過來那個嬌滴滴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