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鏡夜太陽穴簡直“突突突”地跳出了一首交響曲,他告訴自己要冷靜:“你們不會覺得定價上……稍微過於慈善了嗎?”

他真是從諸多不合適的言論中好不容易挑出了一個能說的詞。

“有嗎?!”環大驚失色,“咻”地一下竄起來,“真央說有些低,我還覺得會不會太高了!”

鳳鏡夜:“……”

鳳鏡夜:“在你眼裏,同學們真的有這麼窮嗎?”

“當然不是了!”環急急地反駁,“可是我們的宗旨是為了帶來愛與和平!鏡夜你明白嗎?!”

他伸手握住鏡夜的雙肩瘋狂搖晃,鏡夜一忍再忍,忍無可忍,兩手同時掐住了環的兩隻手臂:“愛與和平不要錢的嗎?!!”

環:“……”

直接被喊傻了。

真央:“噗。”

因為這件事,真央回家後特意向跡部旁敲側擊地問了有關經營的事,她對此實在了解不多,環作為剛被接回須王家的人,比她還嗆,目前全副心思還不在經營,而在“該如何將生氣的鏡夜哄好”這件事上耗費心力。結果沒幾句跡部差點就看穿真央的真正意圖,嚇得還沒將男公關部這件事告訴哥哥的真央迅速轉移了話題外加撒嬌巧妙地避開了,睡前和赤司聊天時才想起重提。

赤司大致了解了情況,建議說:“適當定高價不一定是壞處,很多上層階級的人在花錢上有相當程度的弊端,簡單來說即是‘太簡單不信任’,這點雖然不能以偏概全,目前來說還是有相當作用的;費用上你們完全可以定為現在價格的三倍以上,最多不要超過五倍,在任何重大或特殊的情況下,可以進行附加價值的活動或在環境布置上加以改變,但不要進行降價,這是保值手法中的一種。”

真央:“哇、哇哦,征君你好棒!”

赤司失笑:“很簡單的手法,那位鳳君按理說應該也是想到了的。”

他說起這個,真央從躺椅上稍稍坐正了些,很嚴肅地喊他:“征君。”

“嗯?”

“你說,鳳君為什麼會突然改主意讓我和環決定費用的事呢?”

真央真的是想不通,雖然她和環——尤其是她——所做的事沒有鳳君多,可最初的定分工確實就是這樣,如果鳳君想要分擔其他他們力所能及的事當然沒有問題,可偏偏是經營定價……她和環真的是不懂行情又毫無經驗。

主要這件事還沒有任何預兆,突如其來,半點緩衝的機會都不給。

赤司想了想,問:“分工是你們原本就約定好了的?”

真央回答:“心照不宣的默契算不算……”

她說的很沒有底氣,赤司卻給出了肯定回答:“算。”

真央猛眨了幾下眼:“征君,你不要特意向著我這邊說啊。”

“並不是那樣。”赤司不急不緩地陳述著,“心照不宣的默契很多時候就是約定俗成的前身,既然最開始是這樣,那麼突然的改變一定是有緣故的,或者再直白一點,是為了達到什麼目的。總而言之不可能沒有原因,而從這件事出發的……”

真央正聽得專注,不妨赤司突然停住了:“出發的什麼?”

赤司搭在桌邊的手輕輕滑過邊緣,視線是向下的,眼睫落下了一小片陰影,側麵看去沉靜且溫潤,美好得像一幅畫。

稍作沉吟,赤司才再度開口:“最近你是不是很少出現在男公關部?”

不知道怎麼提到這個了。

真央乖乖點頭:“嗯啊,因為沒有什麼特別的事。”

她沒注意到赤司的措辭並非“你們”而是“你”。

赤司微歎:“那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