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太妙。柯雅拿著醫藥箱的手無意識的收緊。

在蟲族社會,傷害雄蟲的罪名幾乎等同於頂級虐殺的死刑,不能赦免,無法求情。畢竟,在蟲族雄蟲絕對稀少的情況下,除非是該雄蟲惡劣的品行被多項指正,且完全喪失繁衍功能,否則基本不存在雄蟲死刑。最嚴重的判決也不過是□□關押起來,特別提供給邊緣區域軍雌或單身的年紀較大但仍想獲得蟲蛋的雌蟲使用。

柯雅再想到自己服侍的這位雄蟲大公的日常秉性,便連眉目也不受控製的緊緊皺了起來。他知道,如果真的是塞維斯大公受傷了,哪怕隻是傷到了一片指甲蓋,那名雌侍的下場都會慘不忍睹。腳步遲疑起來,柯雅實在很想去地下室看一看,他記得上一次替那位雌侍治療的時候似乎出現過一次,微弱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妊娠波頻,但因為實在太不能肯定,他也就沒有彙報。而現在已經過去了十幾天,如果能再去仔細檢查一下,說不定真的能夠檢測出蟲卵,這樣,也許可以拯救一下這位雌侍的命。

“道爾夫管家,那位雌侍……”

“柯雅,主人在等你。”嚴謹平和的語調沒有一絲起伏,道爾夫投射過來的視線看透了柯雅的躊躇,冷冷的打斷他的意圖。他的腳步始終沒有停,似乎這麼一句提點已經耗盡了他的耐心。

“是。”就算現在是足夠自由平等的社會擇業體係,世襲的大貴族仍舊擁有私屬傭仆。柯雅和道爾夫都是其中的一員,他們,甚至是他們的家族,都自出生起便從屬於塞維斯家族的主人。就連他們的情感,都必須以服務主人為第一要務。隻有雄蟲,才能夠在成年後逃脫這個體係,獨立出去。

柯雅在心底為那位雌侍歎了一口氣。跟上道爾夫的步伐,矜矜戰戰的走到主臥門外。

“咚、咚、咚。”輕巧幹脆的節奏,道爾夫敲門後在門口恭敬的開口,“主人,柯雅到了。”

“進來。”

“是。”

道爾夫維持著禮節,用那幾乎可以用尺子測量一般的動作,優雅拉開厚重的主臥門。柯雅急忙低頭,這還是柯雅第一次步入塞維斯家主的主臥室,但是他卻隻敢低頭看著腳下豪華到奢侈的地毯,跟著道爾夫的腳後跟亦步亦趨地走到床畔。腳步剛停下,身側冷不防就傳來塞維斯大公的低沉嗓音;“給他看看,下\/身有血。”

“啊?”柯雅有點反應不及,茫然的一抬頭卻對上一旁道爾夫冷冽的警告眼神,立即驚嚇一般的回神鞠躬,“是。”他兢兢戰戰的把視線挪回華麗的大床,盡量忽略眼角餘光瞥到的大公的長袍下擺,才發現這回醫治的對象似乎還是那隻熟悉的雌侍。

對方的臉色蒼白,額頭發際冷汗潸然。緊緊皺起的眉眼和咬出血跡的下唇都顯示出了並不太好的訊息。但柯雅不知為何卻在心底鬆了一口氣,隻要不是大公受傷就好。他動作熟練的擺開醫治工具,收斂心神專注到自己的專業領域。

雌蟲的傷一如既往是受到雄主過度淩虐造成的,雖然下\/身傷勢嚴重,但好在這隻雌蟲的精神力和體力足夠強悍,自愈能力未受影響,而且大公顯然也收手及時,使得雌蟲腹中的蟲蛋並沒有受到傷害。隻不過是有一點灌溉不足。可見,上一次檢查時出現的波頻沒有錯,當時確實已經受精成功,現在蟲蛋剛好十五天,胚胎發育良好。

仔細的檢查完畢並加以高科技治療後,柯雅幫床上依舊昏迷未醒的雌蟲蓋回被子,心底倒暗自替這隻雌蟲慶幸起來。不管受寵不受寵,有蟲蛋了總會好過一點。就算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