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將渾身上下都摸了一遍,什麼都沒摸到,又去濕衣裳,來來回回抖了個遍,就是沒找到那塊巴掌大的玉牌。

原本隻是為了騙阿福隨便找的借口,卻不想現世報來得這麼快,方才還跟阿福說找到了,如今又不見了,該怎麼解釋呢?

溫禪頓時覺得一個頭兩個大,不死心的又把衣裳翻一遍,還是什麼都沒有,他無端生來一股怒意,把衣服摔在地上。

阿福和琴棋書畫三人在門口候了好一會兒,才見溫禪推門出來,阿福見他衣裳都已經換好,暗暗鬆了一口氣。

然而見主子站在門旁沒有動作,阿福便忍不住開口催促,“殿下,咱們該去赴宴了。”

溫禪不吭聲。

阿福是自小跟在溫禪身邊長大的,平日裏又善於察言觀色,對溫禪的一個神情一個動作都了如指掌,眼下見他不說話,就立即改口,小心翼翼的問,“殿下可是有何處不滿?”

溫禪咂咂嘴,“那塊玉牌……”

“那塊玉牌,殿下不是找到了嗎?”阿福接下後半句,而後慢慢試探問,“難不成又丟了?”

溫禪立即投給他一個讚許的眼神,心道阿福有時候還是很聰明的。

接受到讚揚目光的阿福一時泛起愁來,他真的很想問殿下一句,是怎麼做到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那個貴重東西丟了又撿,撿了又丟的?

可是求生欲讓他說出了另一番話,“那定是掉在這暖閣周圍了,奴才這就幫殿下找找。”

“恩……”溫禪淡淡的應一聲,為了挽回自己一絲絲麵子,他道,“我也一起找。”

“殿下不可!你金貴的手可碰不得這冰天雪地!”奴才還在,哪有主子滿地找東西的道理?阿福幾乎是立即就出言阻止,“方才才沾了冬水,若是再凍壞了手,奴才真是十條命也不夠謝罪啊!”

“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找到東西才能快些去赴宴,若是遲了,父皇定然要教訓我,莫要在多話了。”溫禪抬了抬手,示意他閉嘴,而後走下小階梯,直奔著窗子邊去。

暖閣周圍都是齊及腳踝的冬草,鋪天蓋地的大雪也阻擋不住他們的綠意,茫茫白色中帶著點綠,遠遠看上去賞心悅目。

可是找東西時,就不那麼簡單了,玉牌有些分量,若是掉在地上,極有可能掉進草堆中,所以要找的話,就要把草撥開,溫禪也怕動手,就用靴尖扒來扒去。

阿福看他還真動起手來,攔又攔不住,便著急的對琴棋書畫小聲道,“咱們尋快點,千萬不能凍著殿下。”

兩個護衛自然也心知這一點,三人立時動身,分別散在暖閣周圍找。

事實證明,就算多了份力量,該找不到的東西還是找不到,四人把冬草翻了個東倒西歪,愣是沒看見玉牌的一點蹤跡。

溫禪找得有些累,鼻尖上出一層薄薄的汗珠,站在空地上自言自語,“難不成是我出殿的時候根本就沒帶上?”

“什麼?”阿福在一旁聽見了,扶著腰站起來,驚訝道,“殿下,你第一次掉的時候,後來不是找到了嗎?這說明你肯定帶出殿了呀,且第二次定是掉在這附近了。”

“這邊沒有。”琴棋站在幾丈開外,腳下的冬草幾乎被他翻禿了一大片。

“這邊也沒有。”書畫走過來,眉宇之間略顯沉重,“殿下可有在此處見到其他人?許是被人撿走了。”

溫禪聽後腦子中刹那就浮上那張俊美的容顏,隨後又突然想起在屋內私會的男女,思量一番道,“我覺得這玉牌可能找不回來了,改日我向父皇報備一下。”

每一個皇嗣手中都有玉牌,正麵是排行數,背麵是一個“皇”字,將身份彰顯得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