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二樓的孟驍言突然腳步一頓停了下來,旁邊的申燕行不解問:“怎麼了?”
孟驍言這會兒才反應過來,皺了皺眉:“剛才那個女孩兒……”
“哪個?”
剛才一路走過來遇到的女孩兒可多了,申燕行一時竟然不知道孟驍言說的是哪一個,孟驍言卻又展開了本來皺著的眉頭,重新抬步往前,道:“沒什麼。”
隻是突然想起來剛才在樓下撞到申燕行的人似乎就是除夕夜騎外賣車撞到了他車的女人,不過孟驍言又不想跟她要債,所以就算現在想起來了也轉瞬就忘了,跟申燕行一起進了二樓中間的一間隔間。
這隔間與周圍的其他小空間是用木製屏風隔起來的,中間還墜著簾子,並沒有特別的**,但比一樓會好很多。申燕行剛一坐下便有人過來問他們需要什麼服務,言辭間態度頗有一些曖昧。
申燕行以前愛玩兒,但現在也是快要而立的人了,且最近交的女朋友又格外的合他心意,所以就沒有理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隻點了酒,與孟驍言碰了碰杯。
他點的酒酒性雖然不烈,無奈孟驍言是個根本不會喝酒的人,三巡之後也開始微醺了,申燕行便趁機湊過去,問他:“言哥,你跟弟弟說實話,你最近……”話在舌頭上轉了一圈,申燕行最後問:“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啊?”
孟驍言看了他一眼,因為已經帶著一些醉意的原因,眼角還微微有些紅,卻並沒有如申燕行料想的一般回答,而是沉默的看著他。
申燕行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哥你別這麼看著我啊,我這不是關心你嗎?”又語重心長的說:“老弟我知道,你現在心裏不就裝著餘芳菲那點破事嗎?她回國了,你又鬧心了,是不是?”
他之前也是和商妍妍、孟驍言以及餘芳菲三個人一起參加過北塔山的吃雞遊戲的,本來經過那兩天的觀察申燕行覺得餘芳菲這個人現在還不錯,至少跟以前那是完全不一樣了,相處起來也非常舒服,卻沒想到那些都是假的,是她裝出來騙孟驍言的,那申燕行怎麼可能還對她有好感?
因此絮絮叨叨說:“依我看,你就是單身太久了所以才忘不了那些破事,這都兩年過去了身邊一個人也沒有,那怎麼能行呢?我那邊有很多很好的資源……”
“如果……”孟驍言突然問:“如果一直忘不了,那應該怎麼辦?”
申燕行一頓:“什麼叫做一直忘不了?”
孟驍言微微低下頭,眼睛眯著,像是成了一個在草原上狩獵的獵人,隻盯著虛空中的某一點看,繼續說出了另外一個完全不同的問題:“到底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
餘芳菲對孟琛的好是真的嗎?
燕子山上她討好的笑容、歡快的神情、在山間婉轉愉悅的哼歌,那些事情都是真的嗎?
她曾經受過的傷、流過的淚,她在花房裏說的那些話,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孟驍言想著這些問題手突然就抖了起來,他喘熄一聲,一把打倒了手上的酒杯,驀然抬頭看向申燕行突兀的問他:“分辨真假……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去分辨真假?”
他這問題問的相當無厘頭,申燕行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正要說話時隔壁卻突然傳來了一聲女人的尖叫聲!
這尖叫聲又短又急,且格外的淒厲,一下就吸引了申燕行的注意,他皺著眉頭朝隔壁看過去,剛好看到穿著一身鉚釘皮衣的孟晟言翻手打翻了一個酒杯。
他剛才跟孟驍言說話說的認真,竟然不知道隔壁什麼時候就來了人,而且來的還是孟晟言。卻見孟晟言那邊把酒杯打翻了也不是平常普通的打翻,而是直接把晶瑩剔透的黃色酒液兜頭就倒到了一個穿著短裙的女孩的身上。女孩渾身顫唞半趴在地上,不停道:“孟少……孟少你就饒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