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的左腿被人毫不留情地踩住了。
傅觀月堅硬的鞋底用力碾著流血的傷口,碾得腳下的人抖如篩糠。
疼痛讓少年望向罪魁禍首,逆著光,他隻看到男人精致的臉部輪廓,看不清他的臉,耳邊響起來了男人低沉冰冷的聲音,他問:“還跑嗎?”
“不跑了、不跑了。”少年瘋狂地搖頭,臉上掛滿了淚水。
腳下的少年身形羸弱,頭發淩亂,髒汙的汙垢布滿了白皙的臉頰,看向自己的目光裏蓄滿了求饒與害怕。
傅觀月彎下了腰,用銀槍抬起了少年的下顎,左右撥了撥,望著他的眼睛:”獸人?”
槍口緊貼著的肌膚,冰冷的金屬質感令人顫栗,少年沒有錯過男人眼底的殺意,他哭得更加洶湧,更加慌亂地連連搖頭,“不是。”
“不是?”將槍更加用力的懟上少年的肌膚,傅觀月眯了眯眼,像是在審視真假,“不是你跑什麼?”
“我害怕。”身體止不住的顫抖,克製住即將衝破喉嚨的嘶叫,少年說:“我不是獸人。”
“別殺我。”
“嘖,沒用。”傅觀月拿開懟著他下顎的槍,朝旁邊的道,“去把他衣服扒了。”
終於大發慈悲把腳從少年的腿上移開了。
“扒……扒衣服做…做什麼…”左腿得到自由的少年攥著褲子往後縮,拉開與傅觀月的距離。
沒有給他疑問和掙紮的時間,士兵們把他死死按住,他隻能感受著身上髒兮兮的衣服被一件件扒掉。
脫得隻剩下內褲,士兵抬頭看向傅觀月。
“繼續。”
得到命令,他們動作果斷地一把扒下了他身上最後的遮蓋物。
少年羞憤欲死,漲紅著臉死死閉著眼睛。
傅觀月臉色平靜,如同打量一件物品般上下打量著渾身赤裸的少年。
“轉過去。”他朝少年命令。溫和的風吹過裸露在外的皮膚,雲地今日的天氣極好,但少年卻如墜冰窖,他蜷縮起身體,在陽光下瑟瑟發抖。
屈辱、委屈吞噬著他,但為了活下去,他不得不聽從男人的命令。
拖著受傷的左腿,他狼狽地翻身,露出光潔漂亮的後背。
因為羸弱,趴在地上的少年裸露的背脊像女人一樣光滑白皙,若不是因著他的短發,乍一看,還以為地上躺著的是個女人。
傅觀月的目光順著少年的後頸一寸寸往下,直白無比,最後停在了他臀部偏上的位置上。
“屁股後麵那個紅團是什麼?”
“胎記。”少年臉埋在手臂下,啞著聲說道。
“胎記?”慵懶地轉弄著手上的銀槍,傅觀月舌尖頂了頂左腮。
“叫什麼名字?”傅觀月把銀槍收了起來。
“雲越。”少年悶悶地回答。
“家在哪?”
“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他笑得玩味。
“是。”雲越老實地回答。
他的確不記得自己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