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我的頭啦,會長不高的!”
“17歲的年紀身高一米六五,你已經過均身高了。”蔚橙笑眯眯地說。
“可是我的理想是要長到一米七!”
站在柯稚言前麵,顯然是偷聽良久的王瓔轉過頭哄她:“小言子你氣場兩米八!”
“……”柯稚言不滿地翻白眼:“你們又把我當小孩子哄!”
看著柯稚言氣鼓鼓的樣子,蔚橙依然是微笑微笑再微笑,而王瓔則是大笑著轉過頭去了。
出征隊員大合影後還有一點私人時間,黃子耀、陳奐、王瓔等幾個大牌都分散在周圍給送行球迷簽名合影。以往這種活動柯稚言都是跟著蔚橙的——她年紀小,大賽也沒打過幾場,零星幾個球迷基本上都是B省隊或蔚橙的球迷們愛屋及烏——現在自然也不例外。
球迷們心疼蔚橙,叫她趕緊去車上休息會,蔚橙笑:“沒事兒,我陪你們聊幾句。”
球迷們不依,堅持要蔚橙和柯稚言去休息,不用陪她們,畢竟一會兒要在飛機上坐十幾個小時呢。
蔚橙拗不過她們,挨個擁抱一下,“那好吧,記得到時候在電視上看我一球入魂啊。”
“我們等你回家。”
於是蔚橙和柯稚言又無所事事起來。她倆在花壇邊上擦了塊幹淨的位置坐下,蔚橙第一時間就向等在不遠處的公寓門口站的球迷們揮手,收獲了無數飛吻。
蔚橙笑眯眯地收回視線,注意到柯稚言正墊著腳,手肘撐在膝蓋上扶著下巴,整個人都顯得懶散得很。
小崽子其實沒休息好,現在還困著,她知道的。小孩不知道做了什麼噩夢,晚上翻來覆去,驚慌失措地帶著哭腔,嘴裏嘰哩哇啦說一堆英語,她隻聽懂了一句“Please”。
極其害怕的,帶著乞求的“Please”。
小孩壓力究竟是太大了。不管平時再怎樣癱著臉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或是球場上球風犀利毫不留情給前輩一個4:0,她都也才十七歲而已。
還是個孩子啊。
若是換做普通女孩,這時候還處於人生最美好的年紀,可以穿各種各樣好看的衣服而不是整日穿式樣單一的運動服;可以在放學後擁有屬於自己的私人時間,與同學隔三差五出去玩;也許還會有著暗戀的男孩子,嚐盡愛戀的酸甜苦辣。她們會有大量自由時間,將青春肆意染上自己想要的顏色。
自己呢?蔚橙想起她的十六七歲,還被籠罩在前輩們的光環下無憂無慮,還算是小隊員可以和姐姐們、教練們撒撒嬌,乒乓球帶給她更多的是快樂而不是責任。
就連天才如王瓔,在這個年紀裏也僅僅算是接班人,女隊的重擔還未完全壓在她身上。
可是這些柯稚言都沒有。不過是年初才過了十七歲生日,幾個月後,冠軍血統就落在了她身上。
無比榮耀,推卸不得。
蔚橙眯著眼睛想這些時,柯稚言就乖乖坐在她旁邊,不玩手機,也不找她搭話,一個人安安靜靜的,連呼吸聲都很輕。
蔚橙盯著她看半天,忽然抬手使勁揉她的頭發。
突如其來的接觸讓柯稚言整個人都反射般地往另一側跳,意識到是蔚橙後,大幅度動作頓在半空中,改為往一側裂。
柯稚言轉過頭,眼睛瞪得大大的,也不吭聲,就直直盯著蔚橙,淺褐色的眸子幹淨清澈,蔚橙能從中看見自己的倒影。
蔚橙“咳”一聲,說:“老板著臉幹嘛?跟你說了多少次你不聽,年輕人就要有年輕人的活力,你看你,老氣橫秋的,跟小老頭似的,以後可沒男孩子喜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