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逐新任鬼域之主的位子,自己的支持者明顯高過了謝霽然這個十二歲的黃毛小子,雖然恩師選擇了謝霽然,但鬼域之中也有著一大幫子人教唆著願意跟他反叛,助他奪了謝霽然的鬼域之主之位的……

可獨孤奕卻沒有這麼做,而是選擇了襄助自己的這位小師弟將鬼主之位坐穩。

但他的一腔真心,竭力襄助換來的,卻是這個看著長大的小師弟在大敵臨門時的背叛……

被謝霽然交給白道那群偽君子,受盡屈辱,險些廢了一身修為的那些年,是獨孤奕一生的屈辱。

他恨透了那些道貌岸然的白道偽君子,也恨透了謝霽然……

這樣的情緒,年一明尚未吃透。

“是嗎?師兄會殺我?”薑煦仍是笑眯眯地看著他,一派被保護得極好,出口的話語也是軟綿綿的,一副少年人向長者撒嬌的模樣,姿態。

這句台詞本是台本裏沒有的……

年一明頓時慌了一下陣腳,不知所措地看向了薑煦。

在愣了片刻後,他方才想起了自己的動作,猛然拔劍,直接便是橫上了薑煦的脖子。

“師兄啊,多年不見,你的脾氣還是這樣暴躁!”薑煦卻是絲毫也不怕他,不閃不避,便是微微勾起了唇角,故弄玄虛的歎息道:“師兄啊,其實當年我將你與師妹留給白道是有原因的。”

“有何原因?”此刻,年一明已是梳理清楚了台詞,恨恨看向了薑煦。

這也是節目組將獨孤逸這個角色分配給年一明的原因,獨孤逸這個角色在這場戲裏對謝霽然是感情複雜,恨與少年情誼交織的……

雖然看上去複雜,但實則怎麼表演都容易得很,都能解釋得過去……倒是謝霽然這個角色難以拿捏……

演不好就要出紕漏,演員的演技一爛,就很容易成為獨孤逸這個角色的墊腳石。

薑煦看著他,就像開玩笑一樣漫不經心的:“因為,我養不起師兄你啊。白道那幫土匪可是將咱們遊離的家底都掏空了,我們一大幫子人在域外風餐露宿,饑寒交迫的,我實在是不忍師兄你與師妹跟著我受那般委屈苦楚……”

“這就是你將我與師妹留在白道那幫偽君子手中的原因?”年一明目露凶光,怒火中燒。

薑煦卻仍在笑:“是的,雖然白道也不是很有錢的樣子,但剛把我們家底掏了個空,總是比我要富裕上不少的,不至於讓你和師妹餓肚子。”

“這麼說來,你還全是為了本座與師妹好了。本座倒是該謝謝你了。”年一明冷笑。

薑煦輕輕頷首,卻是坦然受之:“嗯,不客氣……”

“你——”年一明這一回徹底被激怒了,劍鋒頃刻間逼入薑煦的脖頸,道具給力的便是流下鮮血:“巧言令色,刻薄寡恩,你這些年當真是修煉得皮厚至極。方才能連這樣不走心的謊話也說得出……謝霽然,你就連騙我,也不能騙得走心一點嗎?”

薑煦仍是屹然不動,姿態慵懶。

隻是,薑煦的氣勢卻是在此刻發生了巨大的改變,再是沒了方才的玩世不恭,嬉皮笑臉,他臉上的神色一下子冷了下來,透出了絲絲縷縷的疲倦之色,叫人看著隻覺無比的驚愕和心疼。

“你以為我願意把你和師妹丟個白道那群人嗎?我別無選擇!”薑煦在這瞬間爆發了,他身體一動不動,隻用眼神和情緒傳達了自己的爆發:“你和師妹對我再重要,也不過是兩個人而已,整個鬼蜮卻有近萬人之多,我不可能拿他們的安危去賭……白道為了沉雲璧,控製了你們,早就在四周設了伏。”

“我們不去,你們尚有一線生機,我們若是去了,就是整個鬼蜮一齊為你們殉葬。身為鬼主,我肩負著整個鬼蜮的責任,我必須趨利避害,做出對鬼蜮最正確的抉擇,一步也不能走差也不能走錯,才不辜負先父和列祖列宗交托在我手上的基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