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著作為混混的直覺,他篤定這少年一定不是善茬,因為高中生哪有染頭發的?還這麼囂張染了銀發,一看也是道上混的。
這會兒韓瑞的臉上受了點小傷,他伸出中指對著金『毛』,“癟你媽的三!”
“冊那!(『操』)”金『毛』顯然不能忍受被挑釁,他氣得把口香糖吐到了地上,『操』著一口滬語講:“儂拎拎清爽,儂伐曉得吾混阿裏的啊?”(你搞搞清楚,不打聽一下我混哪裏的嗎?)
淩初沒有注意到甘棠拉著不情不願的安思危偷溜進來,他背對著眾人警告:“誰都不許把今天這事兒說出去。”
金『毛』感覺自己被無視了,不耐煩地又問了遍:“你到底是不是這小赤佬的老大?”
“他是我兄弟。”
“喲,很上路啊!”金『毛』跺著腳,彈了彈煙灰,自以為動作很帥,“這個小赤佬做了什麼事情儂曉得伐?”
“『奸』|『淫』|擄|掠哪一個?”淩初這會兒出奇的沒有先動手,隻是皮笑肉不笑的挑釁著金『毛』,“說來給爺聽聽。”
“什麼?『奸』什麼?擄什麼?”
這金『毛』一看就是沒文化的,寧越澤笑出了聲來,可韓瑞這會兒是真著急啊,淩初不抓緊時間救他竟然還在顯擺?
『奸』|『淫』|擄|掠四個字是夠拿來顯擺的嗎?
什麼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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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毛』也不準備再跟淩初繞彎子,夾著煙頭指了指韓瑞,“小赤佬不僅搶我球場的地盤,還看上我的女朋友,所以你說怎麼辦吧。”
韓瑞一聽這話就惱了,爺們兒的清白顯然比『性』命還重要,他狠狠啐道:“『操』!你個金『毛』公狗,你女朋友就是母狗吧,我要麼眼睛瞎掉了才看上她!惡不惡心人啊!”
他開口一罵幾個小混混見機動起手來,韓瑞可不是軟柿子很快又跟他們廝打到一塊兒,還不忘罵道:“靠!寧越澤你他娘的別光站著看好戲啊!還不趕緊一塊兒揍這幾個狗崽子!”
別看寧越澤平時戴副眼鏡斯斯文文的,打起架來也活脫脫成了一個斯文敗類。
安思危從沒想過這個被全校女生仰慕著的理科才子竟然也會打架,而且還能打得不輸韓瑞。
“淩初,那條金『毛』狗就交給你了!”韓瑞隔空喊:“替哥好好收拾!哥請你吃狗肉!”
“what?!”金『毛』氣得『毛』都快炸開了,他抓起腳邊的籃球狠狠地朝韓瑞砸去,吼了聲:“你他媽的找死是不是!”
韓瑞這會兒如同打了雞血般原地複活,身手矯捷的很,輕易躲過了那隻飛來的籃球,豈料甘棠一聲尖叫:“呀!安思危!”
籃球不偏不倚的正巧砸中了某個還沒反應過來的少女。
大家一致看向倒在地上流鼻血的安思危,一時有些慌張。
淩初瞳孔倏地收緊,幾個字兒從牙縫裏擠出來,令人不寒而栗。
“是誰允許她進來的?”
沒人敢吱聲,就連打架的幾個小混混也因淩初突變的臉『色』而停下手,隻有安思危躺在地上捂著出血的鼻子還不知發生了什麼。
“糟了,快去拉住他啊!”
甘棠剛喊出聲就見淩初已經掄圓了拳頭往金『毛』臉上呼去,猛地挨了一拳的金『毛』整個人都傻了,躲都躲不過。
拳頭就跟長了眼睛似的一打一個準,他嚇得屁滾『尿』流跪地求饒:“哎喲!大哥饒命!不……大俠饒命!求你了大俠!疼死我了!哎喲喲別打了別打了!”
韓瑞和寧越澤上前拉住他,一並喊道:“快住手!再打就出事了!”
可他卻跟瘋了一般什麼話都聽不進去,如雨點般的拳頭悉數砸在金『毛』身上,根本就沒有人阻擋的了。
冬眠中的獵豹。
暴風雨前的寧靜。
安思危暈乎乎的坐起身,用盡所有力氣喊:“淩初!住手!”
這一刻她終於明白過來甘棠的擔心,淩初確實不會出事,但在他拳頭之下的人卻很有可能喪命。
這個少年前一秒還在不正經的說著話,後一秒卻可以突然發起瘋來,揮出去的拳頭都不帶眨眼,身體似乎已經不受大腦在控製,已是如此的可怕。
大家屏息看著這頭發了瘋的獵豹終於停下動作,他深吸一口氣放開了快要被他揍死的金『毛』。
韓瑞和寧越澤這會兒已是累得癱倒在地上大喘著氣,要知道攔著淩初可比打一架還累人。
那些小混混們倒還記得扛起奄奄一息的金『毛』,“臥槽!什麼鬼!老大挺住啊!”
甘棠也是趕緊扶起安思危,見她尚未止血,擔心的問:“怎麼樣?頭暈嗎?能不能站起來?”
安思危剛想說話,忽地整個人被攔腰抱起,她嚇得心髒都跳到了嗓子眼,慌『亂』的喊:“快放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