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心。”
剛剛略顯沉悶的氣氛一掃而空。
康嫣握著段棋鋒的手，比他的足足大了一圈，手指很粗長，很有力量，過了一會，才低聲說：“十七歲之前我過的很渾渾噩噩，大家都同情我，或者看不起我欺負我，覺得我窮笨，但那時候我不覺得，我沒什麼夢想，沒有理想目標，隻能遵循軌跡生活，沒有自我。如果沒有遇到你，我可能會被範思明欺負到退學，然後在北京待不下去，一個人像個老鼠一樣人人喊打，不敢回到家鄉，可能隨便找個城市，也許發傳單，或者去餐館打工。”
“我不是說這種日子不好，我打掃衛生很厲害，以前還在麵館兼職過。”康嫣有些驕傲，“老板娘他們很喜歡我，我還學會了怎麼把麵團揉的勁道。”
“可是，我不是康嫣了。”康嫣望著段棋鋒的眼，“認識了你我才知道什麼是夢想，什麼是生活的意義。我想成為什麼樣的人，我要做什麼樣的人。”
“離開你時我很難過，後來有一天我發現自己肚子有些不對勁，有些怕，也想過是不是生病了，但慢慢的我感覺到了不是生病。”康嫣想著短短四個月對他來說卻是成長，“我是個男人，懷孕了我也很怕，我怕被人罵怪物，怕被醫院拉去做標本，有時候做惡夢驚醒，後來睡眠就很輕不敢熟睡。但是，段棋鋒，我從沒想過打掉肚肚，因為你，我的人生才有了意義，我也想做肚肚的意義。”
那時候康嫣是抱著段棋鋒不會原諒他，兩人再也不見麵的決心來麵對直視肚肚的。
“現在你來了，你不要勸我拿掉它，我們一起做肚肚的後盾好不好？”
段棋鋒抬了下眼，康嫣沒看到的方向，段棋鋒的眼底有些溼潤。
許久，段棋鋒才略微暗啞的說：“都聽你的，我們做肚肚的後盾。”伸手柔軟的摸著小孩隆起的肚子，那裏不是厄運，而是他們的幸運。
第51章
確定了肚肚的存在, 段棋鋒並沒有強勢要求康嫣搬家回北京，盡管那裏有更好的照顧。
年齡上段棋鋒比康嫣年長, 但是在談戀愛這件事上，康嫣要比段棋鋒懂事知道的多，盡管兩人都是第一次戀愛。段棋鋒從最初的強勢霸道, 到現在學會尊重體諒康嫣, 這都是康嫣的功勞。
比如現在。
段棋鋒沒提回北京，康嫣反倒先說：“叔叔，這邊我還要出席兩次畫展, 等忙完了我跟你回北京做次檢查。”又拍胸脯，自信滿滿保證說：“放心, 肚肚會沒事的。”
“是你沒事。”段棋鋒糾正，他在意的是小孩身體狀況。
康嫣笑的眼睛彎成了月牙, 伸著手悄悄牽著段叔叔的手, 心裏特別高興。
肚肚沒事，他也沒事，段叔叔也不會有什麼事的。
段棋鋒在小竹苑這邊暫時住下, 隻能暫時委屈老凱和小六兩人擠在一起，住在樓下原本助理住的客臥, 反正助理不常借住的。房間的床換成了上下鋪。
“怎麼樣？適不適應？”康嫣問。
小六渾然不在意, 笑嘻嘻說：“跟回到部隊似得，還挺懷念的, 老凱打呼嚕你是沒聽, 跟打雷似得。”
旁邊的尼克聽了就說：“你要是不適應, 可以和我一起睡。”
小六：……
不是說外國人很在乎私人空間嗎？小六覺得這個尼克人還挺好的，熱情好客。不過還是拒絕了，跟人家不熟嘛。
康嫣和小□□個多月沒見，兩人閑話，段棋鋒在樓上處理公事。
“你這四個月跑哪裏去了？”小六好奇問。
康嫣就說了先回了一趟村子裏，小六插嘴說老板也連夜過去了。康嫣沒想到段棋鋒會這麼早找他，有些懊惱說：“我都不知道。後來跟伯特先生聯係到了，他派車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