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分已過,江寧的雨水逐漸多了起來,江縱起床就看到今日的天空飄著細細密密的小雨。

糟糕的天氣並不能阻擋江縱鍛煉的步伐,在秦淮河邊練習了一上午,回來吃過午飯又洗了個澡,她才跟王良哲一起坐馬車到了宋宅。

他們要過來這件事,王良哲上午便叫人知會了宋知府。

王良哲可不是普通商人,那是跟二皇子都能說上話的人,宋知府當然不敢怠慢,一收到門房那邊的消息,甚至親自跑到了門口來迎接。

看到王良哲下車,他拱手正要寒暄,又望見江縱也從馬車裏出來了,當即便是一愣。

王良哲過來怎麼會帶著江縱?難道王良哲已經在江縱跟關家之間做出了選擇?

來不及思考太多,他連忙拱手:“王兄,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王良哲爽朗的笑了幾聲:“是啊,上次見麵還是三年前你跟州牧大人述職的時候吧?”

“是啊,王兄記性真好。”

說到這裏,宋知府主動從王良哲的隨從手上接過油紙傘,親自給他撐著傘。

“外麵還在下雨,王兄快裏麵請,茶水都已經備好了。”

一行人走進前廳,接過宋府下人遞來的絹布擦去身上沾的雨水,這才紛紛落座。

下人上了茶,王良哲嚐了一口,笑著問:“這是我王家產的碧螺春吧?”

“是啊,每年春季我都會買上一點,獨獨鍾愛這口,尤其是您家 產的,風味跟別家的都不一樣。”

王良哲歎了口氣:“我王家的茶雖好,但每次競選皇商,卻還是會落敗於謝家。”

聽他這麼說,宋知府連忙放下茶碗:“王兄萬不要氣餒,今年不已經要重新開始選皇商了嗎?依我之見,您家的茶可比謝家的要好多了,這次絕對能贏。”

借著茶,王良哲將話題引到了正事上,擺擺手說:“賣茶一直是謝家強項,這個我倒是不抱希望了,但這次的禦供布匹商我或許真能從謝家手裏搶過來。”

“是嗎?那我在此先恭賀王兄。”

“恭賀還為時尚早,我若真想成事,恐怕還需要宋大人你的幫忙。”

“王兄但言無妨!”

“我王家跟他們謝家所生產布匹所用的棉是一樣的,能不能拿下禦供布匹商靠的無非是各自的染色之技,往年謝家憑借著他們獨特的染色秘方,一直壓我們王家一頭。

不過就在不久前,我們王家的染坊也研製出了一種秘方,能夠將布染的又鮮又亮,打眼一瞧就比謝家的要好上許多。”

“那豈不是大好事?”

“的確是好事,但問題在於這秘方是最近才研製出來的,那些新布根本來不及大規模去賣,自然不如謝家的布有名氣。

如今宮裏來的阮公公又落腳在江寧,我們的新布若無法在江寧先打出名氣,在阮公公那留個好印象,恐怕他不會輕易放棄謝家,選我們的布做禦供。”

聽到這裏,宋知府算是明白他在苦惱什麼了。

“謝家是江寧最大的布商,王兄的新布若想在江寧打出名氣,謝家必定會百般阻撓,並不容易啊。”

“就是這個道理,所以便需要宋大人的幫忙了。”

“我能幫上什麼忙?”

——作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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