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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內,隻剩清淺同連彥。
沈默了半晌。
連彥輕嘆,凝了她良久,皺了皺眉,淡淡道:“早些睡吧。”
清淺點了點頭,應道:“嗯,今日多謝你了。”
連彥不語,隻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轉身跨出了房間……
她有些迷蒙的望向他離去的背影。
那個眼神…邃如海,卻似乎是暖的。
仿佛還有一些她想看卻看不清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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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池宋便敲開了清淺的房門,送來了一套男裝的行頭。
洗漱完畢,她站在銅鏡前穿戴好衣袍,將發絲高高束起,綁上一根發帶。
銅鏡前。
此刻映出的是一名淡青色衣袍,玉顏清眸的少年。
對著鏡子練習了幾番男子說話的語氣和神態後,清淺整了整衣袍,出了房間。
穿過樓道,來到二樓的一間雅間門口,她輕輕推開了雕花木門,裏麵尚無一人,他們都還未到。
清淺索性喚夥計送了一壺熱水上來,她將桌上的茶具一一燙好,開始為大夥沏茶。
待二位爺都起身後,池宋便隨著他們一道往二樓的雅間去。
行至房前,池宋輕緩的推開了雕花木門。
二人微微一楞。
一名青衫少年正低著頭,執著茶壺往每個茶盞中一一斟水。
神情專註而又認真,眼眸皓若清泉,閃著晶亮的光芒。
晨曦斜斜的透過窗欞映至她身上,有風吹來,她頭頂的發帶隨風輕揚幾許。
聽到門口的動靜,清淺揚起了小臉,放下手中茶壺,朝二人一揖,“二位爺早。”
二人點了點頭,走到圓桌旁落座。
清淺乖巧的將沏好的茶水遞至二人手中。
接過茶水,連彥輕抿了一口,將目光移向了她。
一身普通的青色衣袍穿在她身上卻是一番別樣的情懷。
身影清瘦單薄,不著粉黛的肌膚白希明澈,清清淡淡純凈無暇,一如清泉白雪。
偶爾擡眸,纖長細密的眼睫隨之盈動,讓人不禁生憐…
收了目光,連彥唇角微翹,垂了首,繼續飲茶。
連澈放下手中茶盞,向池宋遞了個眼色。
池宋立刻走到門口傳喚夥計上早膳。
片刻後,圓桌上便置上了清粥小菜和一些饅頭類的食物。
清淺盛好粥,一一送至二人手中。
連澈執起勺子,挑了一口放入嘴裏,卻見清淺仍立在自己身側,便轉頭又看了眼池宋,“都坐吧。”
昨晚發生那樣的事,她哪裏還敢坐。
清淺皺了皺眉,低聲道:“奴才昨日夜裏驚擾了公子,不敢坐。”
她輕瞇了眸,迅速的用餘光瞥了一眼連澈。
連澈一怔,隨即笑了。
她還真敢僭越。
“那是否也不敢吃?”
他鳳眸微揚,緩緩瞥向她。
清淺微微一頓,而後支支吾吾的開口,“要…要吃的。”
他是故意想引她說出來也不吃吧,哼。
“噢,我以為你會不敢吃的。”
一句稀鬆平常的話,卻讓清淺察覺到了絲絲涼意。
連澈眉眼淡淡的看了眼桌上的食物。
“這個,是一定要敢吃的,不然奴才沒有力氣伺候二位爺。”清淺盯著桌上的食物,有些憤憤的說道。
“真是好理由。”連澈隱了笑容,嗓音漠漠。
清淺一驚,趕忙低聲道:“奴才不敢。”
連彥對這位七哥從小便是又敬又怕,他輕皺了眉,看了看二人,開口道:“大哥既允你坐,你便坐,他不喜旁人有其他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