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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如此大逆不道的妖女論刑,即便是此刻就地正法,亦是罪有應得。臣不明白,既然早已將她擒獲。皇上為何遲遲不肯定罪,以正視聽。”
“溫將軍是認定朕會包庇蘇清淺,才有了今日之事,是與不是?”
溫玉低頭一揖,應道:“恕臣鬥膽,是。”
一陣清淡且低幽的笑聲緩緩響起,連澈鳳眸輕瞇,“那朕倒要問問,溫將軍以為這蘇清淺該當何罪?”
溫玉擡頭望向眼前看不出任何心緒的男人,心中一凜,穩住嗓音開口道:“蘇清淺通敵叛國,對皇上不忠,應褫奪皇妃封號。按蒼玄律,她罪當淩遲。”
此時,站在一旁一直沈默不語的清淺忽的冷笑道:“溫將軍,亦任職嘉煙吏,自是對蒼玄律法爛熟於心。”
緩緩踏至溫玉麵前,她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仍跪伏於地的男人,眸色犀利,“想必溫將軍也清楚,隻要皇上未曾下旨將我廢除,蘇清淺便還是瑾妃。而溫將軍藐視皇權,以下犯上,刺殺皇妃,並且擅離職守。這樁樁事件,同樣也是死罪。”
溫玉眉目一凜,怒斥道:“既是皇妃,為何見了皇上不跪!”
清淺眼眸輕轉,看向了連澈,唇瓣輕動,她淡淡開口,“既然溫將軍已扣了如此多的罪名在我身上,那再多一項又何妨。”
二人眸光交匯的剎那,那人正凝著她,眸中是她看不透的情緒,而眉間則是輕染了一絲疲累之色。
那日所發生的事,仍歷歷在目。一麵是直覺告訴她,應該相信連澈。一麵卻是不斷憶起秦暮雲那愛戀的眼神與親昵的呼喚,甚至是跟隨連澈出征。
他是帝王,又怎會隻對一個女人專情。這樣令人困頓的魔障,一直反反覆覆的折磨肆虐著她的心。
從那日後,他便不再對她過問。一路回到蒼玄,她在囚車上也過的頗為艱辛。
自幽黎出發至此,已又過了一個多月。她的肚腹相較之前,又大了些許,且腹中孩子的踢蹬亦更甚從前。
而此刻,這男人竟是如此雲淡風輕的出現在她麵前。
從他眉目間雖能隱隱看到點點憔悴之色,但容顏依舊絕美。而男人身後的禁軍亦是威嚴端肅,氣勢如虹的靜立在不遠處。
眼前男人眸色淡淡的凝著她,唇齒輕動,“傳朕旨意,蘇清淺甚為不敬。即日起,廢除其皇妃之位,押回帝都論罪處置。”
清淺一怔,咬了咬牙,卻並未言語。隻見他轉而看向了跪於自己身旁的溫玉,“如溫將軍方才所諫言,你所犯之事,若是論罪,又當如何處置?”他嗓音清淡而出的言語,絲毫無法判斷出他此刻的心緒。
“回皇上,論罪當誅。”溫玉低頭,不卑不亢的應聲。
連澈眼梢輕輕一挑,眸色微沈了幾分,“好一個溫玉,倒是不怕死。”
溫玉望向他,隨即又重重叩了一首,沈聲道:“臣既已跨出這一步,便不會畏懼後果。隻要皇上能吸言納諫,臣就算是粉身碎骨亦值得。”
男人淡淡一笑,“溫將軍果然是赤膽忠心。”
溫玉定了定神,眸色堅定的開口,“皇上聖明,臣一片丹心,並不後悔今日之舉。若是讓臣再選擇一次,依舊還是如此。”
連澈微揚了下頜,嗓音瞬間冷戾絕決了幾分,“既是如此,那朕便賜溫玉一死。自盡,念其功勞可留全屍。”他緩緩吐出的字句,蘊滿了不容抗拒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