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溫將軍對此案有何看法?”收了目光,清淺再度朝溫玉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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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探身子,溫玉凝聲應道:“回皇後娘娘,臣以為此案當屬林詩喬的嫌疑最大。在成泰從滄濂府下聘回帝都時,臣便從他口中得知,他本要娶的女子是乃林家二女雅音。”
“但那女子竟是在下聘前夕與情郎私奔,卻不想慘死在途中。而林詩喬在得知此事後,竟主動請求代替姐姐嫁與成泰。”
眸色沈冷了幾許,他繼續道:“且不論林雅音之死是否與成泰有關,但若林詩喬認定是乃成泰所為,而她自小又與二姐關係親密。那麽她想借機替姐姐之死報仇雪恨,殺了成泰也不無可能。”
聽得溫玉這番言語,清淺不禁微凝了眉間。如此看來,溫玉隻怕是已認定林詩喬與成泰之死脫不了幹係。
以溫玉的脾性來看,若是林詩喬落在他手中,這男人定會將酷刑司那套逼供的手段都用在這女子身上。如此,隻怕未到開審之前,她便已去了半條命。
若這兇手並非是乃林詩喬,而是藏在這一眾賓客之中。可若今夜將之放走,日後要想再將其緝拿歸案,必是難上加難。
此時,溫玉忽的朝連澈行禮請旨道:“臣還請皇上能將此案交由臣親自審理,臣定要速破此案找出兇手,為成泰報仇。”
聽得男人略顯激憤的灼灼之言,清淺即刻凝聲將之打斷,“溫將軍所言不無道理,可單憑溫將軍的一己揣測,想必是難以服眾。溫將軍與成將軍共同輔佐皇上多年,亦是朝中重臣,而平亂之時,你二人更是立下了赫赫戰功。”
“兩位將軍素來私交甚好,而如今成將軍慘死,溫將軍必然痛心疾首。此種情勢下,由你來審理此案難免會因情緒所擾,有失偏頗。”
甚至還未等清淺將話說完,溫玉便將之生生打斷。強壓住心中的不悅,他開口道:“臣自問為官以來,一直嚴格遵循律紀刑法,從不曾有過失職之過。皇後娘娘所出此言,可是信不過溫玉?”
霎時,廳中的氣氛竟是如將離之箭般壓抑沈悶,正待眾人猜度清淺會如何應對這男人的咄咄之言時,一道低幽沈冷的嗓音忽的響徹大廳。
壓抑著心中的狂怒之火,連澈微挑了眼梢,“夠了!你等速將林詩喬壓入天牢,未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提審。”
待林詩喬被兩名侍衛押解下去後,清淺轉眼看向了已輕倚在位座之上的連澈。
看著這男人輕闔眼眸小憩的模樣,她心中不覺微微一緊。這段日子來,朝中事務頗為繁忙,而那鄰近的月風國似也漸有動蕩之勢。
她知道,其實接連十幾日來,他都未曾好好休息過。雖然每日他依舊會陪著自己一道用膳入睡,可每每她夜半醒來之時,都會發現這男人正獨自批閱著奏折。
此刻,同在這大廳之內的衣沐白在深深凝過一眼清淺後,便徑自站了出來。朝連澈行下一記禮,男人略顯拘謹的開口道:“皇上,臣有事啟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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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帝都街頭,除卻那微亮的月光淺淺的環耀著青磚街麵,街中已是鮮有行人。
可那街邊打烊的商鋪卻有幾家高懸起了紅彤的燈籠,在如此靜寂沈幽的春日之夜,這幾抹如鴻之光竟是讓人心中微微一暖。
小手輕挽著連澈的手臂,清淺與之一道緩行在這罕有人跡的街道之上。二人身後數步之外,則是有芙映,池宋與一幹護衛等遠隨在後。
雖說他們皆是一刻不離的關註著前方二人的動靜,可如今誰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