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間,林詩喬隻覺那愛戀如山火般全勢壓來,竟是抑阻得她喘不過氣。眉間輕輕一皺,思念的浴火竟是驀地從她胸中噴薄而出,再也無法停息。

二人身形姿影間,正有夜風徐徐的吹拂而過,而那樹梢之上教煙火驚擾的鳥兒,已是雙雙對對的撲騰起了羽翼。

眼梢輕凝過倒映著月色花火的湖麵,林詩喬輕輕的咬了咬牙。

此情此景,隻有她與這男人。而她亦再不想隱藏自己的愛雨。這世間,又有誰規定對情事的渴望僅限於男子呢。

伸手將食指輕放於眼前欲言又止的男人唇上,林詩喬踮起腳尖,湊近他耳際輕聲道:“今夜你能來我自是萬分欣喜,但我們相處的時間卻不多。”

“而你又怎會舍得讓你的嬌妻獨守空房?若一會你便要回去,那為何不趁現在做點實際的呢?”

感受到女子溫熱淺潮的氣息吞吐在自己微涼的耳畔,連彥竟是猛的一個激靈,那如火的燥熱更甚之前。

不經意間偏轉過頭,許是巧合但更像有意而為,林詩喬竟也側過了小臉,與之四目相對。

如此近的距離,連彥甚至能感覺到彼此鼻端那淺淺流轉的輕薄氣息。

此刻,再度綻放於天際的花火竟如白晝之光般,栩栩的映上了女子清秀的容顏。

看得眼前這副如夢似幻的光景,鬼使神差之下,連彥本能地略過了心中那一抹莫名的思疑,竟是低頭重重吻上了女子的唇。

吮吻著女子如綿如蜜的嫣紅唇瓣,他隻覺唇舌教纏間,似有媚心之物漸漸噬盡入骨。而頃刻間,他吸索女子氣息與唇舌的力道,就如女子的唇瓣便是他傷骨的解藥般,一離即痛。

大掌緩緩遊移至女子柔膩的腰身,連彥將之緊緊一攬,以為排解流轉在體內的虛燥之熱。

而那個與之脈脈相纏的女子,卻是凝眼看著這男人她在唇齒間的繚撥親吻間幾欲狂亂。

心中的激悅如潮似海,在滿目皆是連彥為她傾狂的眉眼神姿下,這女子終是緩緩的闔上眼眸,愈發火熱激烈的回應著他的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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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靜靜的倚在內殿的書案前默寫書卷詩詞,連祈瞥了眼窗外如櫻繽紛的花樹,眉目卻是深暗了幾許。

自母後給他安排衣沐白為自己的教習夫子後,他的眼界與思維已是開闊了不少。

不同於之前那些一板一眼尊本守章的夫子,衣沐白所知曉的事物永遠都超出了他的凝思範圍之外。

他不驕不躁,近乎察覺不出作為夫子的嚴苛,但無形間,他卻又是時時刻刻的在給自己警醒與適度的約束。

作為蒼玄將來繼承大統的太子,這男人除了教給他應該習得的禮課教程外,亦是讓他耳濡目染著各國各地的風情人文,以及鮮為人知的邦交之禮。

更甚者,他還時常研發出一些新奇的物件,讓他眼前一亮。

聽得輕雅的步履聲正朝著自己由遠及近,連祈微斂目光再度垂下了頭。將執筆的小手輕輕一揚,他沾染了些許新鮮墨汁繼續在紙麵上默寫著詩文。

眸色淡淡的凝著紙麵,他始終不曾擡眼看過已在自己身旁緩緩落座的男人。方才衣沐白伴駕他一道前來重華殿時,亦正逢這男人有要向父皇稟告的事宜。

在聽完衣沐白的一番陳述與處理之想後,他隻覺這男人所做所言恰到好處,並無任何差池,可父皇卻是駁了他的作為,不予準奏。

他不知父皇為何要這般對待衣沐白,也不明白那男人究竟是錯在了哪裏。

悶悶的在紙上落下一筆一劃,連祈在萬般思慮間已是微微皺起了眉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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