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提及的是止惜究竟是乃何人?字裏行間中,她不難看出,似乎止惜才是那韓霜的主子。

心中猛的一驚,清淺似乎想到什麽,便再度加快了步履朝著重華殿小跑而去、

剛一回到院前,見自己臨走時懸掛在窗欞上的燈籠猶在,清淺終是輕緩的呼了口氣。若論腳程,連澈身懷武功,定會比她先早回到重華殿。

隻是如今來看,他應還未歸來。

正待她悠然的放下心中所慮之時,背後卻忽的響起了男人低沈的斥責之語,“蘇清淺,你竟穿得這般少站於門口,身邊的奴才都死光了嗎?”

這些年來,他已鮮少直呼過她的全名,除卻是他怒極之時。

知道今夜已然無法逃過他的輕責,清淺並未轉過身,而是伸手將窗上那閃著橘色光芒的燈籠取了下來,“那你呢?這麽晚不在殿中休息,出去做什麽?我醒來後因未見到你,便出來尋你。”

雖說二人嘴上是乃不依不饒,但連澈卻早已將身上的鬥篷取下,隨之披上了女子的肩頭。

而此時,清淺也已側過身子,挽著燈籠為他照亮了腳下的道路。瞥了眼身旁男人,她神色婉婉的輕笑了一許,“你也莫要生氣,是我讓芙映先去休息了。”

“再則,重華殿內外候著這麽多宮人,你有什麽可掛心的。倒是你,這麽晚上哪裏去了?”

手臂輕攬上女子的腰身,連澈微挑了眉,低頭而語,“辦了些事而已,往日朕不也是如此嗎。怎麽,今夜你便這般舍不得朕了?”

眼見這男人並無想要透露林詩喬的意思,清淺便也沒再追問下去。下頜輕輕一揚,她自動忽略了男人接下來的那番撩撥之言。

一手推開他的大掌,女子徑自行在了路前。

清淺原以為,這般郎情妾意的恩愛光景會一直存在於自己的生命中。可讓她料想不到的是,數日後二人的一場大吵,竟是讓他們冷戰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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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朝堂之上發生了一件極為嚴重的大事。時任太子太傅的衣沐白在早朝之時竟參奏神策將軍溫玉徇私舞弊,是乃間接害死成泰的兇手,並奏請皇帝將之停職查辦。

然而那朝堂之上,連澈甚至是未究原委便偏袒溫玉,將衣沐白一頓教訓。以至於最終他被連澈按越權辦事,目無法紀之罪,勒令其停職回府反思。

卻不想,那衣沐白竟在事後進宮找上了清淺,並將事件的原委迂回告知了這女子。

原來,那溫玉所犯之事樁樁件件都是林詩喬出宮對他親言相告。除此之外,她還將韓霜與溫玉的書信往來之證據都交給了這男人。

借由此次事件,清淺猜想那林詩喬之舉必然是連澈的暗中授意,這也能說通為何那日連澈會夜半去見林詩喬。

但若連澈早已知曉溫玉變節,那朝堂之上他斥責衣沐白之舉又是何意,莫不是衣沐白隻是被這男人當做一枚棋子,炮灰已矣?

思及此事的種種幹係,清淺在聽完衣沐白的一番灼灼之言後,便宣了鳳攆,徑自出了重華殿。

此時,正及早朝剛過,連澈在永寧宮陪伴太後之際。但滿心皆是不平之意的女子卻是等不得他回重華殿,便親自去尋了他。

待鳳攆剛一在永寧宮的院前落下,清淺便在芙映的攙扶下款款下地,而後步履略急的踏入了院門。

一路行過永寧宮內的回環長廊,待這女子一腳跨入永寧宮的殿欄時,連澈正坐於高台之上與太後飲茶輕語。

眸光靜靜一凝,清淺沈了沈心神。幾步踏至二人身前,她依依一福,“臣妾見過皇上,太後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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