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不必說,這孩子便是那日在藥材鋪與溫玉糾纏之後,而有的。對於這個孩子的到來,韓霜掙紮煩悶許久。

對於她這個此生不言情愛的女子而言,這孩子既是屈辱的意外,亦是痛苦的甜蜜。

思前想後了許久,懷著那日隱隱動然的傾心之念,她毅然決定私心的將這孩子留下。

不論將來她是否能與溫玉在一起,這孩子都是她不可舍卻的一份。

緩緩擡起頭,韓霜正要開口說什麽之際,在清淺的示意下,芙映從懷中掏出了一枚紙團。而這枚紙團,正是乃林詩喬二度傳於韓霜的密信。

眸色微微一暗,韓霜自知此刻也瞞不過他們,便微皺眉間將於明早在挽晴樓約見旁人以及止惜之事告知了清淺。

在從這女子口中探得一些信息後,清淺隻是示意暗衛悄悄將她押至鳳羽宮的密室之中暫時監管起來,而她自己卻用那人皮麵具喬裝改扮了一番,而後帶上那枚錦包,盯梢住了林詩喬的行動。

隻是,待天尚未全然亮開時,這女子便拿了朝太後討要的出宮令牌,神色淡凝的出了皇宮。

而清淺與芙映二人亦是遠遠的尾隨這女子一路行至了挽晴樓。

隻是,這樓內的情景卻是讓她微微驚怔了一番。除卻包下三樓的溫玉在這場地外,四下竟都是埋伏在內的可疑之人。

而她一路撞上溫玉之時,若不是成功易容以及那枚錦包的作用,怕是她早已被這男人識破了身份。

待她擺脫種種艱難,終是進入林詩喬所在的廂房時,那前來赴約之人,竟又是讓她再度驚了一驚。

且連澈對於林詩喬的態度所在,亦是讓她心中滿是疑惑猜忌。

隻是,此番陷入危機之中,她也來不及多想其中的緣由,隻是一心的想要護那男人與這個身份不明的女子。

不再去看林詩喬在連澈懷中如何婉約灼媚,清淺隻是似有驚覺的將目光落向了方才對麵樓道之上的男人。

隻是,他現下已是全無蹤影。

心中微微一沈,清淺猶自默念了幾許。方才她瞧見的那張容顏,雖是那般陌生,但一襲如耀的銀發與那身形影姿,她卻不會認錯。

霎時,房間外傳來的激烈打鬥聲,瞬間打斷了她的凝思。此時,已有手持長矛的強兵攻入,而那利刃的沖襲與攻擊之勢,竟是和著這番火焰讓這座樓宇岌岌可危。

而這批進來的官兵中,更是混著一眾高手。而那群人強襲的攻擊氣波,竟是震得清淺險些從窗欞處跌下樓去。

而在這驚心動魄的剎那,那個離她尚有一段距離的男人,竟是瞬間沖至她身旁,一手攬上了她的腰身。

而此時,連澈更是快速的朝芙映拋去了一句話,“護好林詩喬。”

隻是徐徐眨眼的功夫,這男人便護著她落在了二樓的露台之上。神色呆楞的望著男人的下頜,清淺尚未從方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霎時,她頭頂上幽幽響起的低沈男音,終是讓她輕輕的縮了縮脖子,“蘇清淺,朕原以為故意同你冷戰,你便不會再參與此事。”

“卻想不到你這人竟是生得這般執拗,一件事倒是非要弄個明白。你這般不顧自己的安危跟來,難道就不怕發生什麽意外嗎?”

聽得男人的這番言語,清淺不禁大驚。她從未忘記過自己此番乃是韓霜的容貌。深吸了口氣,她微低了頭吱唔道:“你知道是我?”

隻覺頭頂猛的傳來一記爆栗之痛,女子疼得瞇起了眼。迅速瞥了她一眼,連澈便將目光警覺的探向了四周,“就你這點花花腸子,還能瞞得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