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澈冷冷道:“莫要以為朕不知道,你便是那宇文心蘿的府邸麵首,且也正是你操控著月風國的政權,並聯合了連皓舊部,前來實行此番計劃。”

“出於種種考量,朕便暗自吩咐溫玉假意順從了韓霜的提議,策反與朕。”

目光落向教芙映護在身旁的女子,宿冷離不緊不慢的開口道:“你可知我為何今日還能站在這裏同你一戰?”

“若能問問你身後的林詩喬,便能知曉。”

聽得男人如此一說,清淺神色微驚的轉頭看向了那個看似輕弱無害的女子。雖然她對這女子的身份有過多番揣測,但卻也從未想過她竟會出賣連澈。

眼見清淺滿臉驚異的神色,宿冷離眸光竟是輕凝了幾許。視線微微一轉,他睇了眼連澈,繼續道:“如若不是這個女子向我講述你的種種過往之事,我又怎會聯合連皓舊部,與之一同圍殺於你。”

待他話音一落,清淺竟是將小手死死的攥上了身旁男人的衣袖。莫非這女子很早之前便與連澈相識?

而此番,連澈卻隻是用溫熱的大掌輕攏上她的小手,隨之淡淡道:“自這女子被疑為謀殺成泰的兇手之時,朕便覺她存了些許古怪。”

“但朕當時並未有所行動,而是任之繼續實行你們的計劃。直到家宴後的第二日,連彥來見朕之時,朕便全然篤定了心中的揣測。”

鳳眸微挑,男人凝了眼一旁小臉微皺的林詩喬,“以她對連彥的了解程度來看,這女子才是那生在蘇相之府的蘇清淺。”

“雖然朕也並不全然明了,究竟何以會這般。但能詳盡道出朕與連皓糾葛之事的人,就屬是她。”

多年前,正是那蘇清淺助以連澈一道謀害了當年的太子連皓,而二人卻各存心♂

一時間,樓內的打鬥竟是極其混亂慘烈,而那本就已悠悠燃燒而起的樓道火勢更是將樓內鋪陳出了漫天的煙霾。

護著懷中的女子,連澈一路提氣而躍,點踩與各樓層的雕花欄柵間,他以手中軟劍抵擋著一波又一波朝自己強襲而來的攻勢。

不再念顧心中所憂,男人一麵承襲著宿冷離的飛刀之勢,一麵欲往露台的頂端而去。

此時,熾烈的大火已近蔓延至了整個樓內。而在不斷的打鬥中,已有樓層徐徐坍塌。

緊抱著懷中女子示意溫玉,芙映等人一麵抵阻一麵撤退,在連澈終是一躍而出挽晴樓的露台之時,這座曾在帝都盛極一時的華美樓宇,卻永遠埋葬在了煙土之下。

*******

數日後。

待連澈將林詩喬與溫玉一事,終是在朝堂之上向眾臣說明之時,他亦恢覆了衣沐白太師之位。

可那日,衣沐白卻以要回家照顧雙親為由,向連澈請辭了職務。至此,他雖平步青雲的步入了朝堂,卻也一身清廉的隱退而歸。

對於他的此番所為,清淺雖有挽留之意,卻也並未強求。

而對於林詩喬那女子,在太後知曉她在暴亂中意外身死後,卻也吩咐連澈將她追封為將軍夫人,與那成泰合葬在了一個墓塚之中。

隻是,一直在宮中撫子教女的清淺,也是在多年後才在宮外意外發現了那山嵐雀的蹤跡。

可往昔那雙雙對對的鳥兒如今卻隻剩了一隻,且它每日都會在日暮時分,來到皇宮的城墻之上,輕歇幾許。

也是那次之後,在她的追問之下,清淺才從連澈口中得知。那日挽晴樓崩塌之時,宿冷離亦是教他的暗衛生擒而住。

而這男人則是教他挑斷手腳之筋,用寒鐵鎖鏈囚禁在了重華殿的密室之中,永日不得動行分毫。

至此,那已出落為偏偏少年的連祈,卻也在他奏請為袁家一案平反之後,變得心思凝重。

每每看得他這般模樣之時,芳華依舊的清淺總會調笑他是以到了初遇情事的年歲。

可那時的清淺,卻並不知他心念之人,便是那往昔勞苦於浣衣局中的小丫頭袁氏暮雪。

而那之後,他在娶妃之事上的執拗之舉,卻也冥冥印證了那年花樹夜影下的一場相遇,是他一生中最暖的流年之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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