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聞到這股香味的時候,暴徒們渾身一抖,隨即——傻了。

這是Omega的信息素?

這個駕駛著高級飛船刮掉了半個酒館天花板的人是個Omega?

還是一個正處於發倩期的Omega!?

芳香逼人的Omega邁過地上粉碎的桌椅,絲毫沒有撞毀酒館的內疚感,更沒有落入狼窩的緊張感——要知道這裏一半以上都是沒見過Omega的暴徒——步伐筆挺地走到吧台邊坐下,瞳孔裏映出酒保驚恐的臉,他敲了敲桌子,見酒保毫無反應,微微皺眉:“這裏是黃昏酒館?第三格敲三下應該是要一杯罪罰的暗語?”

“是……”他的聲音裏帶著長途跋涉後的疲倦和沙啞,卻莫名異常性感,讓酒保緩了一下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可是您說的那種酒已經賣完了,因為原材料的滅絕三年前就不再生產。”

“三年前……已經三年了……”他沉思著,垂下來的目光裏閃爍著金屬般冷質的光,“那就來一杯你們這裏最烈的酒。”

“您是說閃電嗎?”酒保好意提醒道,“閃電的酒勁非常大,足以麻痹一頭健壯的公牛,您的身體可能會承受不住那樣的酒精濃度。”

“謝謝,我正需要一杯烈酒。”男人將金幣推了過去。

酒館內的氣氛異常僵硬,如醞釀著快要噴發的岩漿,所有人都小心翼翼。

在他們的認知裏,沒有一個Omega會是這個樣子。

眼前這個充滿了芳香的Omega,從一踏出艙門就在向外散發著強大的精神力,化作一張網向他們鋪天蓋地地罩了下來,哪怕正處於最虛弱的發倩期都不能降低暗藏的威脅力,以至於每當他們腦海中閃過“撲上去、入侵他、占有他”的念頭時,第一反應就是——

——完蛋,會死。

可憐他們大多數都是第一回看見活生生的並且氣味芬芳的Omega,瞅掉了眼珠子也隻敢眼巴巴地望著,不敢下嘴。

酒保將調好的酒推到男人麵前,小心翼翼地問:“看您穿著軍服,您是帝國的軍官嗎?怎麼會來這裏?”

“是,剛在五分鍾前,我的飛船被宇宙海盜擊落,我迫降在這裏。”

“宇宙海盜?這裏是顆沒有任何資源的死星,聚集在這兒都是一群浪人,宇宙海盜從來不在這附近徘徊。”

“你說你是軍官?”有人大聲質疑,“可據我所知,帝國軍隊從不接收未被標記的Omega。你這套軍服是哪裏來的?你是從軍營裏跑出來的Omega?你偷了他們的軍服?”

“別問那麼多了,Omega,你需要幫忙嗎?無論是軍方還是宇宙海盜,我都能把他們打趴下!”充滿欲望的眼眸盯緊了男人。

“你想死我可不想,軍方的人可以輕易摧毀這顆星球,包括星球上的你我,”提出質疑的人冷冷一笑,“邊關戰事剛穩可不代表帝國軍隊鬆散,如果讓第一軍團總將軍謝晉知道你想包庇這個Omega的話,連命都會沒。Omega,你到底是什麼人?你身上的軍服是謝晉的,你敢偷他的軍服,我認得你肩上的勳章——”

男人沒有回他,烈酒讓他的臉上浮現出一點淡淡的紅暈,身上那股發倩期的香味更濃,但黑眸卻清醒得很,絲毫沒有被酒精麻痹的樣子。

“你認得謝晉的軍服,卻不知道謝晉的外貌特征?”男人聲音非常平靜。

“黑發黑眸……你想說你是謝晉?每個月都有無數人因為假冒謝晉被抓進軍部大牢,但他們至少是個真正的Alpha,你?一個Ome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