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坑爹的是,這個生死鐵券的作用範圍不能超過三百米,目標修為不能高於葉舒一個大境界。葉舒每突破一個境界,才能動用鐵券一次。
每動用一次,葉舒就得折壽二十年。最讓人不能理解的是,還必須得是目標主動攻擊或者請求葉舒,葉舒才能使用鐵券。
條條框框羅列了一大堆,葉舒立刻對這塊牌子失去了興趣。有這閑工夫,她早就一劍殺上去了,這不是蛋疼嘛。
萬萬沒想到,葉舒也有蛋.疼的那一天。
聽了葉舒的問題,聶弘安隻覺得莫名其妙:“不要徒勞掙紮了,不管你如何拖延時間,今日你都必死無疑!”
“嗬嗬。”葉舒朝天翻了個白眼,“你就不能換句台詞嘛,這樣很沒有創意誒。話說我叫你你到底敢不敢答應啊,還是你不叫聶弘安?叫聶老狗?”
“你!”聶弘安頓時被氣了個倒仰。
“啊,難道你也不叫聶老狗?聶狗蛋?聶黑狗?聶大狗?還是聶花花?”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聶弘安須發皆張,“原想留你具全屍,你如此不識抬舉,就別怪我手辣!”
“別介啊,聶豬蛋也挺好聽的。”葉舒卻不管不顧,一改之前的高人形象,不停給聶弘安起著各種難聽的別名。
看在眾人眼中,隻覺得這人已經失心瘋了。眼見死到臨頭,既不反抗,也不逃跑,隻能瘋瘋癲癲地辱罵對手。
“師父……”顧浚緊緊握住手中的劍柄。不管別人如何想,他相信葉舒,師父絕對有後手。
而此時的葉舒已經什麼都顧不得了,顧浚希冀的眼神,聶弘安近在咫尺的攻擊,周圍人的議論歎息……她雙目緊盯著半空中的顯示屏,聶弘安的仇恨值正飛速高漲——430,440,450……
快!快!快!那金光已逼近她眼前!
終於,叮的一聲,仇恨值定格在了500。
葉舒閃電般拋出一張鐵券:“聶弘安!”她右手在空中寫下一個墨色淋漓的大字,“死!”
下一刻,她施展千萬化影遁,瞬間遁出三百米。而聶弘安仿佛被一隻大手抓住了,竟生生被定在了原地。
“怎麼回事?”聶弘安尚未反應過來,忽覺口不能言、耳不能聽,連呼吸都不暢起來。
他不知道,在圍觀眾人的眼中,他所在的那片空間竟一陣扭曲。隨著無聲的扭曲變形,他的身體慢慢彎折,鼻子顛倒在了嘴巴下麵,四肢竟斷成了三截。
那扭曲漸漸壓縮,漸漸變小。仿佛有噗的一聲,聶弘安整個人被壓縮成了一個點,無聲無息地消失在了原處。
“這,這……”跟著聶弘安來的聶家修士驚恐地望著空蕩蕩的地麵,聶弘安消失了,在眾目睽睽之下,連一點粉末都沒有留下。
“你,你……”所有人轉而看向一臉平靜的葉舒,此刻,她臉上的淺笑,隻教人心驚膽戰。
“快逃!”不知有哪個聶家修士先行出聲,巨大的恐懼帶動了所有人,他們手忙腳亂地朝前跑去。別說圍住葉舒了,連看都不敢看她一眼。
這是怎樣的力量啊,那個看起來普通的藍衣女人,必然是個深不可測的大能!
“都給我站住!”亂哄哄的人群外猛然傳來一聲嬌喝,“舞陽城街頭不得鬥法,爾等是不知這條規矩嗎?”
“是司家的人。”修士們議論紛紛,“竟然驚動了司家。”
司家?葉舒心頭一跳,看樣子事情不好收場了。
司家的名頭果然響亮,那幫剛才還慌不擇路的聶家修士立馬乖乖停在了原地。人群自動從中間分開,仿佛船頭劃破波濤,一列玉帶羅衣的女修從遠處款款而來。
他們各個姿容妍麗,仙氣飄飄。足尖輕踏在地麵上,便如蜻蜓點過荷尖,透著說不出的輕盈美麗。
就在他們身後,一輛白玉鳳車翩然而至。車上珠冕琳琅,隻影影綽綽看得出來,車裏坐著個身形修長的男人。
好大的派頭,葉舒不由在心裏嘖嘖有聲,不愧是修真界土豪。
“少爺。”那當先出聲的女子嫋嫋走到車邊,“剛剛的鬥法就是在這裏。”
“人都沒走吧?”那少爺出聲問道,聲音低沉醇厚,悅耳動聽。
“婢子已讓他們留下了。”
“哼,一群狂妄之徒。”少爺不滿地冷哼,忽而一掀車簾,露出一張劍眉星目的俊臉,“是哪幾個目無法紀的家夥在舞陽城街頭鬥法,給我站出來。”
在場修士齊刷刷轉過頭,動作出奇一致地看向了葉舒。
臥槽,賣隊友啊你們!
葉舒正打算擠出一個和善的笑容,卻見那少爺猛地劍眉高揚:“顧浚,你怎麼在這裏?!你不是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