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修怒氣衝衝地帶著一大票侍女回了家,剛一踏進門,就有仆傭來報:“少爺,老爺在聽雨軒等您。”
他被葉舒戲耍了一番,原就憤恨難當,此時更是火冒三丈:“不去!什麼事非要現在說,沒看見本少爺剛回來嗎!”
那仆傭不敢忤逆他,但老爺的命令又不得不執行,隻能期期艾艾地道:“少爺,是……是為了聶家二爺。”
“聶家二爺?”司修冷笑,“聶弘安也配在我麵前稱爺?誰給的聶家如此大的膽子,叫那人給我滾出來!”
“少爺。”一直默默垂頭的侍女忍不住道,“是老爺吩咐的……”
四下裏一片寂靜,侍女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了看司修。隻見那張英俊的臉上滿是猙獰的冷意,手指被他緊握成拳,發出咯吱的脆響。
“少爺,您別生氣。”還是那個膽子大的侍女,“聶家是什麼樣的破落戶,不值得您去關注。眼下最要緊的,還是小姐的婚事。”
“對呀,少爺。”另一個侍女也插嘴道,“我看顧少爺那師父說的不錯,老爺執意要把小姐嫁給顧家二郎。您若是不想辦法破壞,就真的無力回天了。”
她不提葉舒還好,一提到那個藍衣女人,司修頓時怒發衝冠:“哪裏來的散修,她知道什麼?!都給我別在本少爺麵前提到那兩個家夥!”
那少爺你怎麼還在人家麵前毫無還手之力,默默腹誹著,侍女低眉順眼地回答:“是,少爺,婢子知錯了。”
“那女人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嘴上這麼說,司修卻忍不住琢磨著葉舒的身份。
顧浚說他們兩人不熟,倒也是實話,兩人原本就沒什麼深厚的交情。但同為道門世家出身,又都是出眾的天才,要說兩人不知道對方的情況,那就是笑話。
司修深知顧浚高傲的性格,他就算是落魄了,能夠讓他心甘情願拜師的人,也不會是普通人物。
難道是什麼隱世不出的大能?
葉舒和聶弘安一戰,舞陽城內目睹的修士不少。那樣神乎其技的神通,司修想了一遭,也沒想出是哪門哪派的道統。
也罷,那女人殺了聶弘安,倒是做了件好事。
父親因著妹妹和顧溫的婚約,邀請聶家人來舞陽城做客。司修原本就非常反對,司家乃一品門閥,竟然要和聶家這樣的五流小家族相交,傳出去都是個笑話。加之聶家人不知收斂,尤其是聶弘安那個侄子,顧溫的表兄,又蠢又惡,實在是討厭的緊。司修早想好好教訓教訓他們。
想到這,他眸中寒光一閃:“那個聶……聶什麼來著?”
“聶鬆。”
“對,就是聶鬆。他不是被打傷了嗎,傷勢如何?”
侍女心領神會:“自然是傷勢嚴重,說不定熬不過今天。”
“那倒是可惜了。”司修輕描淡寫地揮了揮手,“吩咐下去,聶鬆的後事要好好辦,還有顧浚的消息……”他惡意地勾了勾唇,“這倒不用我操心,想必聶家人自然會有所動作。”
“少爺。”侍女忍不住問道,“顧少爺的事,您不打算告訴顧家嗎?那邊還不知道他沒死呢。”
“哼。”司修輕哼,“他顧浚不想勞煩我,我幹嘛要上趕著送人情,況且……”不知為何,他心中竟有一個預感——跟著那藍衣女人,顧浚說不準能鬧出更大的動靜。顧家的好戲,他可要好好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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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的葉舒還不知道自己和徒弟已經被人惦記上了,反正她現在是虱子多了不怕癢,領著兩個天命之子,還怕沒有哭天搶地求打臉的反派炮灰?
眼看瀟真派山門在即,葉舒也覺身心放鬆,悠閑地坐在淩雲飛舟上,時不時逗弄一下天然呆的二徒弟。
“師父,咱們瀟真派是在離合山嗎?”曹衍眨巴著眼睛,看到葉舒點頭,他頓時眯著眼睛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