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有福囑咐完,轉身快步離開。
他走一段距離後似乎是覺得自己還不夠快,突然奔跑起來,身影很快就消失於秦遠的視野中。
秦遠打了桶水,用濕抹布把家裏各處都擦了一遍後。站在廳堂中央,仰頭看頂上的房梁。他本想著把上麵的灰塵也清理一遍,無意間瞥見靠近屋門的那根房梁上有三圈被繩子磨損過的痕跡,左右的圈磨損比較重,中間的那圈則磨損地較輕一些。
這磨損痕跡有點意思。
秦遠隨後去西市買了床被子和幾盆花草,把家裏布置一下,就算初步完工了。
累了一上午了,該吃飯了,趕緊瞧瞧農場裏有什麼收獲。
一度消失近半個多月的死神辣椒重出江湖,功力不減當初,精準地把秦遠再一次辣成了香腸嘴。
秦遠用完午飯後,躺在竹編的躺椅上,邊搖晃著椅子邊用扇子扇著自己火辣辣的‘紅唇’。
秦遠晃著晃,不知不覺就睡著了,再醒來已近黃昏,晚上這頓飯該吃了。
邊吃著死神辣椒,邊想著李世民他,為什麼那麼愛生氣?
吃完後,秦遠生無可戀地嘟著他的香腸嘴打了個飽嗝,躺在椅上繼續搖啊搖。
至深夜時,已經熟睡的秦遠,忽然聽到屋外隱約傳來女子的哭聲。
秦遠起身就出去瞧,就見一紅衣女鬼掛在梁上左右搖擺,看起來很像心理醫生催眠用的鍾擺。
秦遠看久了會困,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女鬼嚶嚶哭聲變得更淩厲,哼哼唧唧半晌,發現身後的人不驚叫不大哭也不逃跑,她很奇怪。她極盡可能地伸長舌頭,故作麵目猙獰至極地扭頭去瞧。
秦遠和‘女鬼’四目相對的刹那,秦遠就看出來她慘白的臉上塗得是一層厚厚的水粉,烏黑的兩圈熊貓眼,貌似抹的是鍋底灰。檔次最高的當屬她嘴角掛著的血,看著像是朱漆,質量算是不錯的。
‘女鬼’賣力地嗚嗷亂叫好一陣,最後發現秦遠並不是嚇傻了,根本就不害怕她。她徹底慌了,提高音量開始最後的掙紮,大呼自己死得好慘,最後喊得嗓子破音了。
秦遠點亮油燈,不緊不慢地倒了一杯水,抬手朝‘鬼’的方向遞了帕子,語氣裏充滿了關心之意。
“出汗了,要不擦了汗以後再繼續?不過,擦了汗你這臉上的妝容怕是要花了。”
嚎叫聲戛然而止,顧青青尷尬地望著秦遠,隨即將自己脖頸上掛著的繩套摘下,順著繩子爬到梁上,再把掛在自己兩個肩膀上的黑繩子的另一頭從梁上解下來。顧青青就順著繩套從梁上爬下來,跳到地上。
綁在顧青青肩上的繩子有兩種顏色,貼近她身體的那部分是紅繩,幾乎和她身上的紅衣融為一體,不湊近細看根本看不出來。而掛在梁上的則是黑色,黑色的繩子在黑夜裏顯不出來,如此就有了‘女鬼’在夜裏上吊的假象。
秦遠至此徹底明白了,房梁上那三個磨損的圈是怎麼形成的。
顧青青落地後,膽怯地瞄著秦遠,倏地轉身就往門口逃。
“隔壁的?”秦遠把水送到桌上,語氣隨意地問。
顧青青心裏咯噔一下,停住了逃跑的腳步,驚訝地問秦遠:“你怎麼知道?”
“稍微琢磨了下你裝鬼的目的,自然就清楚了。除了隔壁,應該不會有別人。”秦遠解釋道,“我白天的時候,看到你家裏堆了好多木頭,院子裏幾乎沒有下腳的地方,像是做木匠活計?若有了這宅子,把你們家的地方剛好可以擴大,方便放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