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中閃過一個不陽光的猜測:“萬一是冥府碰瓷呢?”

先派使臣來訪問,然後偽裝使臣遇襲,嫁禍第六天城,順勢打響討伐第一槍……

怎麼想怎麼像是判官會做的事情。

“應該不至於,使臣這次來訪可是秘密的。”石飲羽推測,笑著瞥他一眼,“你對判官的惡意太大了。”

“因為這貨太欠了。”陸行舟嘀咕。

石飲羽目光落在房門上,發現房門沒有任何被暴力破壞的跡象,疑惑:“如果襲擊的話,門上會沒有痕跡?”

疑點重重。

陸行舟還是懷疑判官,他向來不憚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判官,並且鮮少冤枉。

石飲羽分出一抹靈識探入房內,想探清裏麵的場景,沒進入幾米,立即退了出來。

陸行舟疑惑地看向他。

“裏麵有強大的魔息。”石飲羽低聲。

陸行舟:“不是冥府使臣嗎?”

石飲羽:“可能有高階魔物在此逗留。”

“雙方高層在夜談?”陸行舟猜測,他握著門把手,大腦快速旋轉,思考怎麼撬開門鎖。

樓梯另一頭傳來腳步聲。

二人立即撐起結界隱藏身形,見到一個女仆推著餐車走來,意外的是,她竟對地上暈倒的守衛毫不在意,一臉見怪不怪的模樣,走過來摁響門鈴:“尊貴的大人,你們要的紅酒……”

“進來。”門內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

石飲羽驀地一震,驚愕地看向陸行舟,動了動嘴唇:“雲烈。”

套房裏竟然是雲烈?

女仆刷開房門的瞬間,陸行舟一把捂住她的嘴,將她關進結界中,接過她手底的餐車,推著走進門。

濃鬱的氣息撲麵而來,陸行舟和石飲羽對視一眼,兩人身經百戰,瞬間明白這是什麼味道,認知受到強烈衝撞。

——雲烈半夜來到冥府使臣的房間,幹了什麼???

有人在浴室洗澡,臥室沒有開燈,昏暗光線下,大床上趴著一個纖細的人影。

雲烈?

突然浴室門打開,燈光投射過來,照亮床上的人影。

陸行舟暗中倒吸一口涼氣,隻見雲烈白到泛著瓷光的背上橫亙著七八道紅痕,左手腕上還掛著一幅手銬。

冥府使臣……到底是哪個?膽兒挺肥啊。

陸行舟震驚地轉頭,看向浴室門口,隻見一個高大的男人濕淋淋地走出來。

太……太華???

“誰讓你們進來的?”太華冷聲,扔出手裏的毛巾,蓋住雲烈滿是紅痕的後背。

陸行舟突然明白為何雲烈聽說自己擅長使鞭之後會那麼不滿,因為明顯太華的鞭技更勝一籌。

☆、 265

“大……大人, ”陸行舟低著頭, 捏緊嗓子,假裝惴惴不安狀, “我來送紅酒……”

“滾出去。”太華打斷他。

陸行舟立即腳底抹油。

背後傳來雲烈的聲音:“該滾的是你。”

“說什麼呢。”太華低笑, 大床響了幾聲, 大概是上了床,接著低沉的笑聲又響起, “吃飽就翻臉……這支你最愛的紅酒, 再喝是不要吐了?”

陸行舟腳步一頓。

“還不快滾!”太華的厲喝登時響起,隨之, 一股霸道的魔氣從臥室射出。

陸行舟一個箭步撲出門外, 猛地拉上房門。

房門被洞穿了。

陸行舟看著門上的大洞, 抬眼看向石飲羽,滿眼都是“你們魔物真暴躁”。

石飲羽無奈地笑了一聲,拉著陸行舟奪路而逃。

“等等,”陸行舟突然想起一事, “那個女仆還在結界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