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火那端湊近蚊香點了,房屋裏黑漆,也沒蠟燭,就蚊香尾端燃燒的一點紅。
不多時房屋裏便泛著檀香,易胭盯著那點紅,忽然想到祭拜時的香,燒香時一開始也是這樣一點紅,然後積灰,挺像的。
越是不安越容易想這些無關痛癢的東西。
易胭冷漠移開視線,轉身到牆邊拉開行李箱。
行李箱裏放著衣物,行李是蘇岸幫她收的,一片黑易胭也看不到什麼,但對自己衣物肯定熟悉,她手稍微摸下便知道手下是哪件衣服。
況且蘇岸也收拾得挺整齊的,上衣和褲子是分開的。
公共浴室在走廊盡頭,易胭隨手抽了件長襯衫和牛仔褲出來準備去衝個澡。
這裏空氣裏濕氣重,一天下來身上仿佛黏了層汗。⊙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剛把牛仔褲抽出來,行李箱裏有東西被帶了出來掉在地上,哢噠一聲。
聽聲音易胭便知落地點,手準確過去抓住掉下去的東西。
剛摸到邊角她就知道是什麼東西了。
煙,可以抽的那種香煙。
收拾她行李的隻會有蘇岸,易胭香煙盒在手裏墊了墊,笑了聲。
她起身到床邊撈過手機看了眼,左上角信號有一小格,想找他就有點信號,挺幸運的。
她給蘇岸發了條短信過去
你往我箱裏放煙了
像蘇岸這種平時不常看手機,有時甚至一天都不拿手機的人,易胭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秒回的
嗯。
易胭還沒回過去,他又一條短信過來
不準抽太多。
易胭往床上一坐,借著手機屏幕的光,她認出這是她常吸的那款女士香煙
你煙都給我買了,還怕我抽
易胭香煙在手裏拋了拋,彎唇,又跟他說
我剛抽了幾根了,怎麼,你過來找我算賬嗎
這句話雖然是玩笑,但其實挺無理的,明擺著就是想讓蘇岸過來找她的意思。
說實話就是有點想蘇岸了。
易胭歎了口氣,人真的一有軟肋便要脆弱得多。
以前八年沒見,難熬是難熬,但沒這般難以忍受,現在不過才幾天
你試試。
簡短三個字,很蘇岸的風格,易胭盯著他發過來這幾個字莫名笑出聲。
她都能想象手機那邊他冷漠的神情。
每次沒見麵發短信的時候,易胭很喜歡通過蘇岸發過來的隻言片語想象他表情,挺好玩的。
她也不逗他了
逗你的,我還沒抽,洗澡後抽一根。
然而她字打完,沒發出去,沒信號了。
易胭“”
她索性起身,手機隨手扔床上,撈過衣服去洗澡了。
易胭沒再見過樹林裏的黑影。
不管睡前,還是醒來的淩晨,她都會到回廊看一眼,一無所獲。
易胭不是沒想過告訴蘇岸,隻是知道告訴了也沒用,告訴了別人反而很難把潛在的危險引出來。
又或許隻是她多慮,告訴了反而給蘇岸添麻煩。
是不是映沙的人,她不清楚。
今天早上易胭難得沒淩晨醒來,一直睡到早晨八點被敲門。
易胭下床隨手往身上披件外衫走過去開門。
是那個小姑娘,這幾天熟悉之後易胭才知道她叫莎莎。
“姐姐,吃包嗎”莎莎遞給她一個熱騰騰的包,底下墊著一張紙,“我媽媽蒸的。”
易胭接過來,笑了下“謝了,多少錢”
小姑娘也不客氣,說“一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