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胭很清楚他們的襲擊通常隻是恐嚇的意思,不會真的動真格,這是映沙的風格。
但也說不定,或許某天映沙再也對折磨她這個妹妹沒了興趣,一招致命也說不定。
今晚如果他們再認真點,刀紮得再準點,蘇岸……
易胭不敢想下去了。⑤思⑤兔⑤網⑤
自始至終她還是沒能擺脫映沙帶給她的恐懼,即使自己以為自己有多坦然。
可她終究是怕的,易檬,小啞巴,這些活生生的生命是映沙玩弄的籌碼。
饒是親生母親易檬,映沙也沒放過。
易胭閉上眼睛,又睜開,反反複複。
就是這樣,她從來不知道映沙下一步會做什麼。
永遠深不可測,在正常人思考的範圍外。
蘇岸傷口,映沙要做什麼,蘇岸會不會有危險。
一切都擁擠在易胭腦裏,叫囂著不讓安寧。
不知過去多久,易胭還是未能睡過去,即使對自己這種被映沙擾亂便心緒不寧的狀態不滿,可易胭無能為力。
她最終從床上坐起。
那包她來阿茶村之前蘇岸塞在她行李箱裏的女士香煙到現在還沒抽完。
易胭撈過香煙和打火機,抽出一根。
細細一根夾在指間,燃著零星火點。
易胭靠床頭上抽完了一根。
淩晨鎮上荒無人煙。
街道門鋪間間緊閉,隻有一間簡陋旅店開了半扇門,屋裏昏黃燈光泄出,薄薄一層打在凹凸不平的路麵上。
門後兩米外一張老到褪色的櫃台,一個十八九歲的小姑娘坐在後頭,手撐著下巴打瞌睡。
熟睡到有人從門外悄無聲息進來都不知。
旅店建築有些年頭了,屋內木質複式樓梯踩上去咯吱響。
看店的女孩恍惚中像聽到樓梯有發出聲音,迷迷糊糊睜眼往樓梯那邊看去。
樓梯上哪有什麼人。
沒見樓梯上有人,小姑娘收回目光繼續撐著下巴打瞌睡。
二樓靠走廊盡頭那間房裏幾人在交談。
某刻外麵傳來叩門聲,兩聲,不急不緩。
陳宙茶正準備送到嘴邊,聽到敲門聲動作頓了下,放下茶杯到門後:“誰?”
“我。”
桌邊崔童聽到這聲音趕緊站了起來:“是蘇隊是蘇隊,趕緊開門。”
陳宙打開門,蘇岸從門外進來。
桌上倒扣著幹淨茶杯,崔童拿起一個,拿茶壺給蘇岸倒了杯茶。
茶水是一小時前找前台要的,現在擱久已經冷了。
“蘇隊,給,茶水冷了,但還可以喝。”崔童茶杯遞給蘇岸。
一整天下來蘇岸沒喝幾滴水,也不介意這些,他接過崔童遞過來的水:“謝了。”
桌邊許騁最先看到蘇岸傷口,皺眉:“蘇隊,你受傷了。”
如果不是許騁提醒,蘇岸已經忘了自己腰上有傷的事。
崔童和陳宙聽許騁說後,也看到蘇岸傷口,陳宙問:“蘇隊,你怎麼受傷了?”
蘇岸沒因他們詢問停下喝水,慢條斯理喝幾口後放下茶杯:“沒什麼。”
崔童說:“蘇隊你用不用包紮一下?”
“沒事,”蘇岸說,“不嚴重,待會清理一下就好。”
蘇岸身份裝扮與阿茶村談生意今天便結束了,這幾天不過是到阿茶村探查。
最近警方這邊都繃著神經做事,這個地方就如一顆不定時炸彈。
崔童問:“是在阿茶村遇到事兒了嗎?”
蘇岸眸色淡然:“嗯。”
得到蘇岸肯定的答複,在座幾個人瞬間臉色凝重。
崔童試探問:“是映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