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最樂忠於傷害易胭這幾個為數不多的人。
但現在沒了擔憂,隻剩自己了,畢竟蘇岸不在這兒,易胭對映沙的恐懼消失得一幹二淨。
從昨天早上她就沒吃過飯,有點餓。
她手撐牆,蹦著左腳從地上站起後朝門走去。
屋子老舊,但還算幹淨,空蕩蕩的沒放什麼東西,隻地上給人睡的一層稻草。
她靠牆上支撐身子,敲了下門。
沒想真有人應:“什麼事?”
易胭問外麵那男人:“你們幾個人?”
男人答非所問:“有什麼事?”
行,應該不隻一個人看著她,如果是一個人對方壓根不會這麼回答她。
易胭問:“你們一晚都在外麵守著?”
“是。”
“怎麼不出聲?”
“……”
“要是知道有人,我早讓你拿飯了,”易胭說,“我餓了,要吃飯。”
外麵的人沒回答她,大概是在商量。
易胭曲起指節在門上叩了叩。
“知道了,馬上送過來。”外麵的人道。
然而幾分鍾後,人回來了卻沒帶飯。
而是打開了門,易胭已經回牆那邊的稻草上坐下了,屋外是兩個穿著粗麻布的男人,短袖。
“出來。”他們說。
易胭坐在稻草上巋然不動,直接問:“飯呢?”
“帶你過去吃。”
易胭靠牆上懶洋洋的:“腿受傷了不會走,不去,飯拿過來。”
門口兩男人對視一眼,矮瘦點那個道:“不行。”
高點那個則有點不耐煩,敲敲門板:“想吃出來。”
這一臉凶相也沒能震懾易胭分毫,她抱手看著他們:“不去。”
暴躁男人盯著她看了幾秒,眼神似乎都要將她剜成幾塊。
矮個男察覺出他情緒,伸手拉下他袖子。
氣氛僵持不下之時,一道聲音從兩男人身後傳來。
男人聲音痞壞,帶著絲戲謔。
“走不了?那我背著?”
易胭一愣,視線越過他們看向屋外。
兩男人迅速退到兩邊,錢宇從門外邁了進來。
依稀還是第一見時模樣,五官深邃硬氣,氣質痞裏痞氣。
錢宇一身黑,站定在門前,唇角一抹不正經的笑:“好久不見。”
易胭坐稻草上不為所動,眼神涼薄淡淡看他。
錢宇嘖了聲,無賴笑道:“好歹朋友一場,就這麼不給麵子?”
“誰說跟你是朋友了?”
錢宇:“還真是不給麵子呐。”褪去偽裝身份的錢宇,氣質越發頑劣。
他說:“還真是你說的,記不記得我問過你是不是朋友,你說是。”
“哦,”易胭說,“那你當我放了個屁吧。”
當時朋友是基於兩人聊得來,且錢宇是個平常人的情況下。但現在不是。
錢宇笑了下:“行,不是就不是。”
“怎麼?”他說,“還不去吃飯?”
易胭:“不是說了麼?走不了。”
錢宇唇一勾:“我背你啊。”
易胭冷冷看他一眼。
“飯啊,不可以不吃,”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很平常一句話,錢宇唇角還帶著笑,但易胭卻聽出了他話裏的不善,“所以你自己看著辦,你自己走出去,我背你,二選一。”
錢宇絕不是在開玩笑,他會這麼說,肯定敢這麼做。
兩人視線對峙幾秒,錢宇率先開口:“想好沒?”
易胭移開了目光:“滾出去。”
錢宇知道她話裏什麼意思,吊兒郎當點點頭:“行。”
說完轉身出去,路過門口一高一矮兩個男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