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我看不見。”
張美儀好笑:“你眼神不好。”
蓋世梧跟著彎了彎唇。
原來他隻是看她臉上傷疤嗎?
張美儀覺得自己好像白忐忑了,剛才他離她那麼近,又用那種疑似深情的目光看著她,害得她以為……
窘迫地想轉身進電梯,手腕卻被蓋世梧突然攥住,他驀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湊近她右臉,微微用力咬了口她臉頰。
“你幹什麼?”猛地推開他,張美儀捂著臉驚愕地退後半步,瞪圓了眼睛怒視蓋世梧。
始作俑者用大拇指擦了下嘴角,挑著眉輕飄飄道:“我下口夠輕的了。”他原想咬得更用力,甚至想在她臉上留下他的印記,徹底覆蓋住原有的那道淺淺的為蘇默留下的疤痕,但他怎麼能舍得?
“你神經病啊?”
“是啊,我神經病!”
電梯門開,蓋世梧快步進去,然後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笑:“還不進來?你媽肯定都做好了飯菜等著你回家呢吧?”
跟神經病有什麼好說的?張美儀不滿地走進電梯,壓根懶得搭理他。
氣氛一時沉默,瞥了眼她鼓囊的口袋,蓋世梧知道裏麵裝著的是蘇默送給她的禮物。
方才他們兩人做了什麼,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雖然明白蘇默早已出了局,張美儀對他並沒有朋友以外的任何感情,但他就是嫉妒他就是不高興不開心。
“你和蘇默一直這樣像話嗎?”忍了忍,還是沒忍住,蓋世梧甕聲甕氣哼了一聲。
張美儀沉默了會兒,反問:“不然怎麼辦?”
蓋世梧噤聲,這事仿佛是個死結,蘇默本就對她心懷歉愧,現在又被她吸引,恐怕不會輕易鬆手。
“你盡快找個男朋友,不就好了?”蓋世梧不爽地嘀咕道。
“你說什麼?”
蓋世梧煩躁地別開眼:“沒什麼。”
一路死皮賴臉跟著進了張美儀家,蓋世梧又強行蹭飯。
不過張萌倒挺喜歡他,兩人一會兒合影一會兒簽名,忙得不亦樂乎。
吃完飯,張美儀放下碗筷,衝樂嗬的兩人道:“我回屋訓練了。”
張萌抬了下頭:“去吧!”
蓋世梧揮揮手:“加油!”
張美儀:“……”
為了方便訓練,張萌單獨辟出了一間房間供張美儀訓練。
在跑步機上慢走一小時,又做了會抬舉訓練,十點就到了。
張美儀走到客廳,才發覺蓋世梧早走了,因為怕打擾她訓練,並沒有特地告別。
“這孩子不錯!”張萌把熱牛奶遞給張美儀,眉梢都是笑意,“真討人喜歡,也不嬌氣,又很有禮貌。”
張美儀笑了笑:“平時可傲著呢!”
“那是他有驕傲的資本,人骨子裏就是需要有股勁兒,不然差了點什麼。”試探地看了眼女兒,張萌知道目前對女兒來說最重要的就是比賽,情情愛愛都不在考慮範圍內,因此也不再在這個話題上停留,兩人互道了句“晚安”,便各自回屋歇息。
第二天清早,整座城市都籠罩在迷蒙的薄霧之中。
晨色裏,身穿淺色運動服的女生在靜謐的街道慢跑。
不多時,她身後突然多了抹高大的男生身影。兩人一前一後,始終相隔大約三四米的距離。
男生的步調一直與女孩保持同步,她慢則慢,她快他則快。
抵達體校,張美儀吐出一口長氣,視線不經意後瞥,卻對上一雙含笑的眼眸。
瘦高的大男生整個籠罩在輕薄的白霧裏,他穿著一身寬鬆的運動服,顯得精神氣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