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並肩走著,很容易就給我一種我們能一直走到地老天荒的感覺。
劍門關外的唳唳風聲還未吹及京城住民。京城的小攤販叫賣著自己的商品,顧客砍價,書塾裏的學子的讀書聲,他們都用自己本身書寫著大梁京城的繁華。
“弄雲,你怕嗎?”
此時我和楚傾墨正坐在京城西市的一家麵館中,我們麵前桌上的碗中,紅油鮮亮,麵條白淨,鋪在麵條上,浸在湯水中的牛肉鮮香,這碗麵就像此時的京城一樣,繁華而有序,熱鬧又有滋味。而楚傾墨的聲音卻脆弱的像一塊易碎的冰淩。
我搖搖頭,“我不怕。”我緩緩伸出手,握住了楚傾墨的手,“我五歲時,還未摸筆就能舞槍,六歲時,夫子才教完《三字經》,《論語》,就要去讀兵書。娘親總埋怨爹爹,說女孩子家會些針線女紅就行了。爹爹說,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我不是要弄雲和星傳去封侯拜相,隻希望他們在國家危難時,能出一份力。”
楚傾墨反握住我的手,他的聲音如同他的掌心一般,厚實溫暖又堅定。
“你既不怕,我也放心了。”
“吃麵吧。”楚傾墨將用開水燙過的筷子遞給我,我正要接,一個身肥體壯的男人搖晃著走過來,手上還提著一壇酒。
“小娘子,要不要跟我們幾個喝杯酒?”
他說著,從桌上拿出一隻碗,拎起酒壇就往外碗裏倒。
“來,喝了它。”
鄰桌的五個男人趁機起哄道,“喝了它。喝了它。”
他們個個身肥體壯,兩邊臉頰似是打了腮紅一般,毛發甚濃,看來他們和這個強要敬我酒的男人是一夥的。
楚傾墨眼眸一眯,嘴唇露出一絲微笑,那一絲微笑的別名叫危險,可那男人卻還不知死活的把酒碗往我麵前遞來,“小娘子,喝了這碗酒,跟著爺幾個吃香的,喝辣的。”
我捏了捏楚傾墨的手微笑著朝他搖了搖頭,殺雞焉用宰牛刀呢?
“真的?”
那男人一聽,頓時眼冒淫光,嘴裏吐出來的話也開始不幹不淨,“小娘子,像你這麼漂亮的小娘子,跟了我們爺幾個,保管你過上神仙也羨慕的日子。”
“那,”我拿下男人手中的酒碗,暗中催動內力,碗中之酒平如鏡,可旁人一旦接過酒碗.....
“我就借花獻佛,這碗酒,我請你喝,如何?”
“好極,好極。”那男人手掌大張,看來是準備接酒碗的時候將我的手一同並入掌中。
“啊。”他才剛一摸到酒碗,就失聲大叫起來,仿佛摸到了熱炭,他想撤手,酒碗卻好似一個漩渦般將他的手緊緊吸住。
“怎麼回事?”與他一夥的人看出不對勁來,紛紛跑過去拉他,身後的手掌暗暗用力,一股強大的真氣從我的身體經過,仿佛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將那男人扇飛一丈有餘,最後撞到麵館的牆上,才止住橫飛之勢,同他一夥的男人也被這股巨力打倒在地,個個躺在地上呻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