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枕一邊受著她撓癢似的體罰,一邊迅速把目光轉移到了剛才花沐如廁的礁石處。

想什麼這也太明顯了!

花沐幾乎氣瘋,“不準看,不準想,不準撿回來。你這個變態!”

被大小姐罵變態還是挺讓白枕傷心的,但她真的很不舍得那塊手帕。給大小姐怎麼使用都沒有關係,可扔掉未免太可惜——畢竟她收藏了很多年。

“背我回去,我要睡覺了!”

花沐又累又困,還被氣得不行。過往隻覺得這個哨兵木訥無趣,現在才知道她其實那麼悶騷變態!

這孤向導寡哨兵的在荒島上,也太危險了吧!

“是……”

哨兵不敢違逆她,隻又戀戀不舍地看了一眼,乖乖將花沐背了回去。

暫時解決了一個大難題,疲憊開始折磨起了花沐。她很想睡,可作為豌豆公主,這樣惡劣的睡覺環境讓她根本無法入眠。

沒有洗澡,沒有床鋪,火光刺眼。

與她過往那種充滿閑情逸致的露營完全不同,她快被地上的沙石和海潮聲折磨瘋了。

哨兵看起來似乎很安逸,即便連長褲都脫下來給她墊著,依然悠然自得地坐著閉目養神。

太沒羞恥心了。

花沐翻來覆去睡不著,睜眼看到隻穿著內衣內褲的白枕,一時恨得牙癢癢。

教科書裏說哨兵感官無比敏銳,為什麼到了白枕身上就既不怕冷也不怕熱,又不怕疼還不怕硌呢?

是因為肌肉多嗎?

白枕的身形絕算不上壯實,肌肉線條清晰,給人精瘦和矯健的感覺。長相雖不像一般女孩子那樣柔和,但也沒有一絲男性的粗獷。撇開她不苟言笑,過分古板,堅毅冷漠的表情不談,白枕深刻的五官其實相當女性化。若是再裝扮一下,說不定也會是個精致的美人。

太可惜了。

花沐看著她被火光照應得發白的麵容,竟生出了幾分遺憾。這樣的人為什麼會是個哨兵?對她來說,哨兵實在是個心理陰影。

白枕並沒有睡著,這樣的情況下她需要保持高度的警戒來應對一切突發倩況。似乎是察覺到了花沐的視線,她睜開眼疑惑地看向了大小姐,等待著她發出指令。

白枕是極其少有的黑發黑瞳,與一般的黃種人不同,她的瞳色不是棕色或者褐色,而是真正的漆黑。花沐曾經很少直視她的眼睛,現在才發現,那漆黑的瞳仁在夜裏會發出幽綠的光。

就像真正的狼一樣。

花沐一驚,匆忙撇開了視線,又覺得這樣很沒麵子,一時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白枕有些擔憂地問道:“小姐,您睡不著嗎?是不是地上不舒服?”

那當然是非常不舒服!

花沐沒好氣道:“你躺著試試?我皮都要磨破了。”

白枕很為難,不知如何是好。

花沐看她皺眉沉默著,也覺得自己這話說得沒意思。她又能怎麼辦呢?還躺下來給自己當人肉墊子嗎?

她願意,自己還不願意呢!

“算了,睡覺!”

花沐卷了卷身上的衣服,翻了個身,找了個相對舒適點的姿勢躺好。睡不著,那就先仔細考慮考慮目前的狀況吧。

白枕的忠誠暫時應該不會出現問題,目前來說,自己是能夠依靠她的。至於小白片用完之後……那也等用完再說吧。她記得,一般情況下一片小白片能支持半個月到一個月左右。若是訓練有素的哨兵,還能堅持更久的時間。

按照白枕的說法,兩人起碼要以月為單位做打算,所以當務之急是如何在島上生存下去。首先是飲用水,目前可以暫時用椰汁代替。其次是食物,看白枕的身手捉魚也不成問題。